“信呢?”秦晖月朝他伸手。
阮晋颤颤巍巍从怀里将早已湿透的信拿了出来。
秦晖月见状没有接,而是看了眼封扬,封扬瞬间明了。
信纸打开,入目便是一句嘲讽的话。
长宁公主您输了。
秦晖月笑了,是真的笑了,直抵眼底那种笑。
她能想象到鄂炳写下这封信时有多得意,也能想象到他当时他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蟾蜍中毒的症状,先是恶心胸闷,然后到腹痛,最后才是四肢麻木抽搐而死。
当时鄂炳一边忍受着蟾蜍毒给他带来的痛苦,一边又洋洋得意的写下这封信,想想也是可笑。
时间回转。
当听到刀剑声,鄂炳就明白了。
明白了上面的决定。
杀人灭口,那位希望他闭嘴。
那一刻他只有两个选择,选长宁公主或者那位。
长宁公主铁血无情,倒戈显然没用,那么他只能坚定的选择那位。
但无论选谁,他都是活不了的。
可只要他闭嘴,那位或许能看在他多年劳苦的份上保住他的家人。
对于这句嘲讽的话,秦晖月并不在意,但封扬却不一样,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鄂炳的尸体拉出来鞭尸。
秦晖月重新坐回圈椅上,垂眼看着阮晋,“他说你帮忙送一封信就能看到弟弟,那他让你把这封信送到哪?又怎么见到弟弟?”
“他没有说送到哪,只让我把信放在身上,会有人联系我,到时我问他就行。”阮晋如实回答。
秦晖月:“…………”
封扬:“……………”
就你这脑子还考科举?
秦晖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想在从他眼神中看出是不是在说谎,然而一无所获。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愚蠢。”秦晖月笑了笑,眼底却充斥着冷然神色。
阮晋表情有些僵硬,他不知作何回答。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封扬低声询问。
阮晋震惊,“殿…殿下?”
秦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能称殿下的只有皇亲国戚,那么………
封扬瞥了他一眼,“你不会真那么蠢吧。”
刑三来的那天,他就掏出了令牌,明示了自己大内的身份。
能让大内副尉做护卫的人自然是皇室中人,当今陛下只有两位公主,那么殿下的身份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阮晋脑子快速转动,当他想明白后瞬间怔愣。
这几日他满心都是弟弟的行踪,根本没有想这些,他只是隐约觉得秦小姐身份不凡,至于别的他并未多想。
“小人见过公主。”阮晋惶恐。
没想到他居然有朝一日能见到公主。
秦晖月娇艳眉眼冷然淡漠,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湖边,秦晖月站在尧山道人身边。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尧光道人问她。
秦晖月看向前方。
裙摆随风摆动,飘逸裙摆仿佛染上了春意,明艳如花的眉眼凝重。
“刚摸到个边就派出这么多杀手,如果我摸到核心岂不是更热闹?”她笑言。
她倒要看看,是她哪位皇兄这么有勇气。
尧光道人的目光在秦晖月身上停顿一瞬后便移开,转而看向远方,“你有线索了?”
“或许。”
“或许?”疑问的语气很淡。
秦晖月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呈都城有很多秘密吧,道长。”
“是的,所以你要我告诉你吗?”
秦晖月摇头,眼中有几分笑意,“秘密当然要自己慢慢挖掘才有意思。”
她忽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这种自己去挖掘,触摸真相的感觉。
“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呢。”尧光道人问。
她张口,清润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