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扬玩够了,这才把阮晋从水里拖了上来。
彼时阮晋早已像条死狗一样,出气多进气少。
阮晋终于是后悔了。
后悔刚才自己那些愚蠢的想法,居然妄想封公子会看在他们这两天短暂的相处情谊上,居然妄想秦小姐能放了他。
秦晖月将手钏戴回手腕上,俯身看向阮晋,“为什么要杀鄂炳?你们有仇?”
阮晋哆嗦了几下,嘴巴嗫嚅。
封扬见他久久没回答,还以为阮晋骨头还没泡软,还想再泡一泡。
抬步靠近。
阮晋见状吓得直躲,“我说!我说!我只是有些难受。”
尧光道人嘴角抽搐了下。
不行!
这封扬不能介绍给秦晖月了。
这玩意比贪狼星还狠,贪狼星起码在秦晖月面前还知道装一装。
“希望阮公子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阮晋爬起身,跪在秦晖月面前。
“阮晋知道秦小姐定然来历不凡,阮晋不敢再欺瞒秦小姐。”阮晋唇上无血色,仿佛随时会倒下。
“阮晋乃读书人,如果不是有苦衷也不会做出触犯律法之事。”
“苦衷?”秦晖月微不可见地蹙眉目,显然对阮晋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到呈都城短短几日,我就听了好几次苦衷。怎么你们人人都有苦衷呢。”
阮晋听秦晖月这么说,抿了抿唇。
“继续。”秦晖月扯唇,“既然他们的苦衷,我都听了,不妨也听听你的苦衷。”
阮晋继续,“先前阮晋说的那些并无欺瞒,我真的不知道柳小姐她不是被轻薄。”
说到这,他捏了捏手,似在给自己鼓劲。
“阮晋也是从邢三嘴里才知道真相,才知道了困扰多年的真相。”
“秦小姐可能不知道,阮晋其实有个弟弟。我家里穷,兄弟俩只能供得起一个,弟弟主动让出。”
“此后家中重担落在了弟弟身上,多年来我十分感恩,只盼有朝一日能高中,得以回馈兄弟,回馈家中老父。”
“奈何高中没盼来,弟弟却离奇失踪了。”
凉风吹拂湖面,掀起阵阵涟漪。
秦晖月眼神凝重。
她已经隐约猜到阮晋要说什么了。
阮晋艰难张口,“父亲年迈,得知弟弟下落不明,没能熬过去。”
“从此家中便只有一副碗筷了,我一边在学堂教孩子,一边寻找关于弟弟的线索,只是三年来一无所获。”
“直到那天邢三道出的真相,阮晋才知道了真相。”
气氛微凝。
看到阮晋悲伤到无以复加的样子,秦晖月坐直身子,神情严肃。
封扬亦是如此。
“可是你杀了鄂炳,不是更找不到弟弟了吗?”秦晖月有些不明白。
难道阮晋知道他弟弟已经死了?
出于报复心理,所以才杀了鄂炳?
阮晋抹泪,“并非是我想杀了他,是他让我杀了他。”
书犹药也,善读可医愚。
他苦读多年,怎会不知杀府尹无用。
即使他的弟弟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可被绑走的不止他弟弟一人,留着府尹可以救更多的人。
“他让你杀了他?”秦晖月有些懵。
封扬怔愣。
“是。”阮晋应声。
“为什么?”
阮晋喘了几口气,尽力平稳住自己的身子,“那夜来了许多刺客,我被刀剑惊醒。”
“立即就想到那些黑衣人肯定是来刺杀府尹的,所以我鬼使神差的去了关押府尹的房间。”
“我去见他,不仅是想看着他,更是想问问他我弟弟在哪。”
“谁知他见到我就说,他知道我,并且先我之前道出了我弟弟的事情。”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