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月仰头看他,眸子平静无波澜。
陆湮站在她正对面,精致俊美的脸庞在耀眼到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眉心微蹙,黑眸犹如一汪寒潭,澄澈润泽。
宽肩窄腰,眉峰柔和精致,好一张天生魅惑众生的脸。
秦晖月心忽然颤了下,对着他的脸又看了一眼,视线便往下移。
该死的混蛋,差点被他张脸蛊惑了去。
庭院里平白平地无端升起一阵细风,卷起二人的衣摆,春风无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殿勉为其难就摸摸看吧。”秦晖月抬手,明眸凌厉。
完了。
陆湮脑中闪过这两个字。
不等秦晖月手落下,宫人从远处走过来,“殿下,娘娘请您去一趟凤梧宫。”
秦晖月收回手,疑惑问宫人,“母后有说是何事吗?”
“并未。”
秦晖月抿了抿嘴,有些小纠结。
最终秦晖月只是深深看了眼陆湮,就起身离开。
待秦晖月走远,陆湮才长吐了一口气。
真是险,差一点就露馅了。
人果然不能太嘚瑟。
凤梧宫。
皇后穿着一身淡色长袍,头戴花簪与步摇,端庄又尊贵的站在殿中。
秦晖月行礼,嗓音娇软,“母后。”
“出来怎么不穿些,春寒最是冻人了。”皇后迎了两步,握住秦晖月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过渡给她。
秦晖月弯眸,“没那么冷。”
“不行。”皇后扭头看向刘嬷嬷,“拿件披风来。”
“娘,是不是太夸张了。”今日阳光正好,身体再弱也用不上披风吧。
刘嬷嬷从内殿拿出一件火红披风。
皇后拿过披风倾身为秦晖月披上,认真将披风系好,美目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动作。
“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住得有些偏,别冻着了。”
秦晖月眨眼,“见谁?”
“那人你见过。”系好披风,皇后又伸手整理了下镶边的白色狐毛,“你若想要那个位置,就需要他做你的老师。”
秦晖月被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奈何皇后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并没有立即告诉她。
秦晖月与皇后同乘车驾出宫,凤驾一路直奔城郊。
樱花盛开,阳光透过来勾勒出樱花清晰弧度,花海掩映下,一座古韵大气的园林宅子伫立。
封扬扣响府门,不一会就有小厮打扮的人从里出来。
“不知贵客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请告知你家主人,皇后娘娘与长宁公主亲临,请你家主人…”封扬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出声打断。
“将这个交给你你家主人。”皇后将玉戒从手上摘下,递给了小厮。
小厮双手接过玉戒,“贵人请稍候。”
皇后这般姿态叫秦晖月愈加好奇,好奇这座宅子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不一会,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从里走出,“老朽见过皇后娘娘。”
“多年不见,阁老依然如故。”皇后笑意盈盈。
秦晖月凝视眼前人,目光淡淡。
此人她确实见过,前朝阁老,曾是先帝的老师。
前世父皇母后逝世,退隐朝堂的姜阁老听闻此事,再次穿上了朝服,踏入了京都。
姜阁老曾侍奉过三朝君主,帝后之死有蹊跷怎会瞒得过他。
所以他敲响了登闻鼓,然后,他死了。
若说有什么人能让秦晖月敬佩,那便是这位年事已高的姜阁老了。
他明知道会死,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父皇母后逝世,姜阁老敲登闻鼓被杀,无一不在告诉她,背后的手有多么的可怕。
“娘娘说笑了,老朽年迈不复当年,倒是娘娘风华依旧。”姜阁老慈眉善目,“娘娘身边这位就是长宁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