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诏随行太医过来?”麦冬低声询问。
秦晖月摇头,“不必。”
太医帮不了她。
这是悲伤过度所引起的身体反应,太医无能为力。
麦冬见状不再多言,而是将放置在一旁的鹤氅披在秦晖月肩头,“殿下要顾惜身体才是,这风雪这么大,怎能站在窗棂之下,万一得了风寒,娘娘知道又该伤心了。”
秦晖月本想阻止麦冬的动作,听到麦冬提起自己的母亲便停住了动作,任由麦冬将鹤氅系好。
她这般不过是想用刺骨寒风来证明自己活着,证明自己真的重生了,她有些怕,怕自己是在做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殿下,那个孩子来了。”麦冬系好鹤氅,规矩地退到一旁。
“陆湮?”
“陆湮是谁?”麦冬问,“那孩子叫陆湮吗?”
可昨日他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名字就晕过去了吗?殿下怎么知道他叫陆湮的?麦冬满腹疑惑。
秦晖月闻言咳一声,伸手拢了拢鹤氅,“他来做什么?”
记得他身上有伤,这就能起身了?
“说是想当面叩谢公主。”麦冬如实回答。
“让他回去,无需叩谢。”秦晖月态度冷淡。
重生回来,她还以为不会遇到陆湮了,前世她与陆湮就是在遂梁相遇。
不过,不是在官道上相遇,而是在遂梁城外的破庙里,也不是今天,而是十天后,按照今日情形来看,陆湮倒下的方向就是那个破庙
也就是说,前世陆湮在这冰天雪地里苦熬了十几天?直到遇见了她。
这么看他命还真硬。
前世她将他救下,并将陆湮带回到了太守府,就跟如今一样。
跟前世不同的是,前世这个时候陆湮一直处在昏迷中,直到她离开遂梁,陆湮都没醒。
陆湮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是四年后,以新帝心腹的身份。
陆湮像是凭空出现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身份,只知他生性暴戾,嗜杀成性,深受新帝的信任。
麦冬轻叹了口气,“无用,他坚持要当面叩谢公主,此刻就跪在院子里。”
秦晖月抿着唇,“怎么不拦着?”
“他坚持要跪,拦不住。”
“禁军是吃干饭的吗?连个孩子都拦不住。”秦晖月侧目。
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冷艳。
看见秦晖月脸上覆着薄怒,麦冬不敢多言。
房门打开,风雪席卷扑面。
院子中央,一道瘦弱的身影跪在正中,身姿挺直,端正得如同雕刻一般。
听到开门声,陆湮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前方那道明艳身影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