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裳的沈婉儿,正站在东侧的敬持门门口和一位明黄少女在交谈。芝璐朝那儿挥挥手,赶紧走过去,芝棠跟随其后。而方维早已攀着几位男学子的肩膀一齐进了正中的集贤门。
“璐璐!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又睡过头了!”沈婉儿跑下台阶,一把挽住芝璐的胳膊,笑容灿烂。
“是你们来早了吧。”芝璐笑着跟后面走过来身穿明黄色绣珠花缎衫的徐雪娇点头示意。
“两位姐姐,万安。”芝棠侧身给她们俩行礼,二人点头回礼。
婉儿随即迫不及待地低声说道:“你刚没瞧见,那位也来了!不知道她今年抽的什么疯!”
芝璐歪着头,一脸不明所以,徐雪娇适时说道:“赵玉婵。”
噢,是她。
“怎么,她往年没来吗?”芝璐奇怪地反问。京畿权贵阶层的女孩儿们不都是在官学里读书的吗?
沈婉儿嘴一张,刚想质问芝璐健忘,突然想起芝璐已经失忆,而害得自己好友失忆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位郡主!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她自小都是和公主们在宫里读书的!但自从三位公主都和亲之后,恭亲王便让她呆在家里读书写字。没想到她今年却来了官学,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徐雪娇悠悠道:“人多口杂的,你可小点声吧。已经辰时三刻,入学仪式要开始了。”
“没事儿,她来她的不用担心。咱们先进去吧。”芝璐笑着拍拍她的手,便与众人一齐穿过敬持门往女学子的学阁而去。
在官学,女学子共有三个学阁。14岁以上的是秋雅阁,8岁至13岁的是夏月阁,8岁以下的就是春晖阁。自己跟婉儿同岁,徐雪娇16,赵玉婵听说是15岁,这样看来,目前已知的秋雅阁便有这四人。而不知这位赵玉婵小姑娘,今年来官学是何目的?莫非是一个人在家学习太孤独了?
众人转出悠悠长廊,迎面便瞧见天井正中就是这所官学的标志性建筑——琉璃牌坊,正面坊额刻着“圜橋教澤”,背面便是“學海節觀”。据说这八个大字乃高祖皇帝亲题,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右手边可见一尊面朝牌坊中间拱门的鳌头塑像。只塑一尊鳌头,而不是左右各一,应是取“独占鳌头”之意。
沿途在园内,几处可见有三三两两身着山文甲,手握环子枪的士兵并肩走过。芝璐心内纳闷:读书的地方,怎么会有官兵在此?穿过拱门后,迎面又撞见两位士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婉儿,这儿怎么有这么多官兵?”
婉儿见她一脸懵懂,低声解释道:“官学乃皇家学府,在这里念书的都是些王公贵族子弟,往尊贵里说,就是皇亲国戚也是有的,圣上自然要派些禁军护卫这里。”
“禁军?”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电视里禁军不都是守卫皇宫的嘛?
“对,这里的禁军虽与皇宫里的禁军一同受编于内四军,但他们可不能跟宫内禁军相提并论。这些禁军只是从京卫指挥使调出来的。”婉儿就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歪着头告诉她。
“哦,这样啊,那京畿里的高门子弟都在这里了?”芝璐挑眉,目光闪亮。
“也不全在,像是家里姊妹兄弟多的呀,便往族学里去了。又或请着有德高望重的傅母,便也留在家里教导,这不好过冬去春来,起早贪黑的来这儿嘛?”婉儿回答。
“那你怎么不在家呆着?听说沈老太太为你寻的傅母,也是京畿里头一个德才兼备的呢。”芝璐笑着反问,一脸调皮。
“哎哟,在家念书,是要把我活活憋死不成?!这里可好玩多了。雪娇,你说是吧!”婉儿朝徐雪娇淘气地眨眨眼。
徐雪娇高冷地回她一个白眼,答非所问:“叫姐姐。”
婉儿也不理会,只把头歪在芝璐肩膀上,撒娇道:“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芝璐假装一脸嫌弃地推开她凑过来的脸。说话间,几人转过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