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连萧妃都喜爱非常,亲赐傅母,有了这层说嘴,此后也不愁璐姐儿找不到好人家!
方宿松听得傻了,暗自出神,京畿众官家小姐大多都有傅母,并不奇怪,但是皇家亲赐的就凤毛麟角了。莫非梁王准备拉拢礼部官员?众所周知,萧妃的侄子萧律小时候是梁王齐宣的伴读,齐宣被封梁王后在外开府建衙,萧律也随之奔赴边关。虽近几年不见他们有何明面上的交集,但如今代梁之间的储位之争越发水深火热,大家都心知肚明地把萧将军归结到梁王一派。
方宿松自来都是低头做实事的人,这种生死参半的储位之争,他是避之不及的。前年与他结交的一位好友,因在朝堂之上嘉奖了代王以后,他便刻意与之减少了往来。方宿松看着元氏眉欢眼笑的样子,抿了抿嘴唇,迟疑地说:“这种突如其来的荣宠,只怕是另有深意。”
元氏见他面色担忧,以为他是常年在官场打滚,过于战战兢兢了一些,遂走到案几旁安慰道:“老爷,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公侯伯爵,也不是什么如日中天一二品的朝中大臣。你一个三品副官,现下在礼部又只掌管祭祀之事,天家的那点事儿,还轮不到你头上呢。你且放宽心,无需杞人忧天。”
方宿松听罢,也觉得有些道理。细想想,若是要拉拢,礼部尚书冯元天可是排在前头,况且这只是萧妃身边的嬷嬷,并不是梁王亲赐,毕竟隔了一两层的关系。或许只是萧妃怜下也未可知。不如等张傅母入府之后,再静观其变。遂点点头道:“是了,最近司里事务太多,未免有点焦虑。维哥儿最近可用功?”
元氏道:“维哥儿是自然从不懈怠的,我常见他在小书房里用功至深夜,只是前几日,徐府的小公子徐达来松柏阁寻他,听丫头们说,徐小公子言语之间满是羡慕,说什么你父亲是礼部侍郎,明年的春闱,多少能占些便宜吧。到时候中了试,可得请我们去丰乐楼大吃一顿啊!我听了,当时就阻了丫鬟的话头,让.....”
一语未了,方宿松气急,一把将手上的鹅毛笔摔在砚台上,溅出点点青墨:“这些不知事的毛头小子,成天的就知道吃喝玩乐,怎的不知,每逢春闱,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礼部奉职的,都得避嫌吗!才是去年年中,冯尚书就把我调去了祠部司!”说罢,又看向元氏,目光似有责备,接着说道:“你是他的嫡母,虽不是亲生,但也无需束手束脚,只管耳提面命地去教导!将来他若有出息,面上最有光的,还是你啊!”
元氏听了,一时愣了愣神。然后她从高几旁沏了一杯新茶,奉于方宿松面前,想了想道:“老爷,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旧年官学结课之时,都说维哥儿的四门功课里,八股文是最出色的。八股文乃春闱的首场,总裁们取中不取中,还不是全看首场了。你放心,维哥儿是家里的独子,我比谁都希望他好,他好了,咱们方家蒸蒸日上指日可待。这我还不懂吗?只是他们几个小兄弟之间,往日里爱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席话下来,元氏见方宿松面色渐渐和缓,便道天色已晚,忙开门出去吩咐丫鬟婆子们打水来伺候方宿松梳洗,准备安寝。
刚转出了院门,元氏便落了泪。刘妈妈见状忙询问何事,元氏只大致说了两句维哥儿的事。刘妈妈斟酌片刻,还是张了嘴:“不如还是叫沈太医来看看吧,当年他只是说有可能难孕,可能而已。况且你又调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元氏拿着帕子摁了摁眼角,伤感道:“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机会。”
刘妈妈宽慰道:“夫人,这可说不定呢,前年我们村头的张大姐快四十了,还怀上了三胎。何况您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若我们是那人参燕窝吃不起的人家,奴婢倒也不提了。既有这份条件,夫人,还是细细养着看看吧。再者璐姐儿虽说有着弟弟妹妹,但终究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以后若是有点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