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见她一不多问,二不慌乱,面对自己的威胁还能保持微笑。暗道:这姑娘心性倒不简单,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暂且先做警告,回头问问律儿,再作打算。况且她现在并未声张,但只怕保不齐以后出现意外,心里一动,笑道:“既如此,本宫身边有一嬷嬷,姓张。为人处世还算周到,念你伤势才刚初愈,赐你为傅母吧,好生照看着你。”
暂时保住了小命,芝璐顿时松了一口气,听得赐一傅母,想起赵玉婵的身后的崔傅母,不就是安插一个眼线放在自己身边嘛,说的这么好听。但也不敢拒绝,忙起身行礼:“芝璐谢娘娘体恤之恩。”
萧妃笑着按住她的手,阻了她起身道:“这里人多嘴杂,此事无需特意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只等回家告诉你父母此事,腾出一间屋子来便是了。”
芝璐点头答应,又陪着看完了几出戏。至晚间又服侍着萧妃用晚膳,沈老太太在一旁笑道:“璐姐儿人小手笨,今日不知服侍的娘娘如何?”
萧妃慈爱地看了一眼芝璐,笑道:“本宫瞧她品貌端庄,如花似玉的,这么标致的人儿,哪里就笨了。”又朝元氏道:“方夫人,女孩儿身骄肉贵的,芝璐又兼伤势初愈,切不可大意,须得细心调理为上,以免落下病根。”说着,又从手腕上摘下了一只景泰蓝手镯亲自带在芝璐的手上:“咱们俩今日一见如故,本宫也没备着其他什么礼物在身边,这是本宫常带的镯子,你可别嫌弃,得空了,和你母亲常来宫里坐坐啊。”
元氏愕然,不曾想萧妃今日对芝璐如此盛情,遂恭敬道:“璐姐儿今日得娘娘体恤,是她天大的福气。”又示意芝璐:“还不快给娘娘谢恩。”
什么一见如故,芝璐自然知道萧妃这是在演戏,只得陪着演了,忙乖乖地低着头,羞涩地笑着:“臣女谢萧妃娘娘。”
赵玉婵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俩。一时意难平,绞着帕子当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见众人眼里有羡慕有嫉妒,还有的直接傻了眼。婉儿看着芝璐,在一旁笑得像个傻子。
用过晚膳,萧妃娘娘便起身告辞。芝璐陪同着行至府外,一路灯烛辉煌,众小厮丫鬟都侍立在侧。苏嬷嬷扶着萧妃上马车,她回头给芝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打帘钻进马车,掉头而去。
芝璐摸摸手上的镯子,心下无奈,悔恨不已,早知那晚就应该装成瞎子聋子!
元氏带着她跟沈老太太告别后,随着众人鱼贯而出。
储秀宫内,萧妃将手中写好的素笺,折起放入信封内,叫来刘公公:“速送去国公府,亲手交至卫南手上。”刘公公领命自去。
又命翠染把张嬷嬷找来,将今日此事都告诉她,又道:“张嬷嬷,你去方府后,一定得留心方芝璐的所言所行,本宫瞧她今日所言,也不可尽信。凡事还得留个心眼。”
张嬷嬷道:“是,娘娘放心,进府之后,若有发现,奴婢会及时回禀娘娘的。”
萧妃点点头,又道:“本宫命春杏随你一起去吧,若有消息可命她递交。”张嬷嬷听了,点头谢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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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书房内,元氏正跟方宿松说起宴上之事吗。又道:“刚刚在车上,芝璐跟我说,萧妃赐了她身边的张嬷嬷给芝璐为傅母,不日就要进府。”
方宿松一惊,从案几上抬起头来:“芝璐可是又闹出了什么事?“
“哎哟,老爷,你就盼她点儿好,行吗!你没见她自醒来后,从未外出疯闹了吗?这几个月来一直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闹出什么事儿。今日萧妃可是当众赐了她一只手镯,说看着咱们璐姐儿喜欢的紧,又听说她伤势初愈,怜惜她,特遣了身边的嬷嬷来照顾的。你看看满京中可有几位小姐有此殊荣!”元氏说罢,心内不免有点骄傲,果然女孩儿还是长大了招人疼,想起小时候那个魔王,哎,一言难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