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盛中依着安排,在苍及住了下来,
这几日,关于郁易骁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诚然,他心中是恐惧的,
他为南朝镇守北境数载,祖辈亦是,
猛然间,自己的嫡长子成了苍及的汗王,这件事情到底如何能善了呢?!
郁盛中思前想后,竟寻不出一个两全之法。
现下,他身边竟然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他犹豫再三,而后提笔,将事情原委细细写来。
郁盛中将他来到苍及的一切尽数依托着文字写在信笺之中,
此行之前,郁盛中是做了准备的,
试想,他也不是光有蛮力而不长脑子的,
他这子女均在自己的地界上混的风生水起,想来也是有他这父亲的几分功劳所在的。
郁盛中找了个四下无人的空旷地方,将怀中的竹哨取了出来,
竹哨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远处的天空之上便盘旋飞下一只周身黑亮的雄鹰,
“黑豆儿,此番辛苦你了,
还是老规矩,老地方,老熟人...”
郁盛中轻轻抚摸着那名唤“黑豆儿”的雄鹰,
他由上至下,将颅顶以及脊背之处全都抚摸到了...
郁盛中的举动像是在给黑豆儿抓痒痒,黑豆儿微微眯起双眼似是很舒服的样子...
他坚守北境之时,这黑豆儿便为他效力,
鹰本就是极通人性的生灵,郁盛中与黑豆儿之间的缘分纯属偶然,
黑豆儿是在那雾濛山的山沟之处被郁盛中拾到的,
彼时,它还是个鹰雏儿...
郁盛中抱着养着玩玩的心态开始,却不成想黑豆儿极其聪明,
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日里加以“训练”,
日子久了,黑豆儿自然被郁盛中收于麾下,为郁盛中效“犬马之劳”。
至于黑豆儿的主要任务嘛,说大一些是负责郁盛中的沟通往来,
若是说得诚实一些,郁盛中训练它只是想着日后的家书能传递得便捷一些罢了...
天上飞的总比地上跑的速度快些不是?!
郁盛中将写好的信笺放置得当后,双手捧着黑豆儿的利爪,将其向前一掷,
随即,这只名字有些接地气的雄鹰便腾空而上,他在郁盛中正头上的天空盘旋着兜着圈子,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郁盛中开口说道:
“别淘气,别墨迹,早去早回,
这回事情要紧,待你回来一定给喂你老鼠...
这回绝对不拿鱼肉诓骗你...”
黑豆儿似是听懂了那般,待郁盛中说完这番话后,便振翅往南边飞去了...
前后不过五日,黄公公便将郁盛中亲手所书的信笺交到了郁璟和的手上,
黄公公前来送信的时候,郁璟和刚用过午膳。
自打郁盛中去了苍及,郁璟和的心便没一日放下来过,
她心中装着事儿,且这事情还非同小可,事关家族兴衰,
郁璟和自然是吃不好睡不香的,偏那萧疏阔倒是个“勤快”,
两人自打那日将话说开了后,他便时常来她的久悦宫“做客”,
五日里他竟来了三回...
平安送走黄公公回来后随即屏退了殿内众人,
殿中只剩下郁璟和与平安二人,
郁璟和打开信笺,看着父亲熟悉的笔迹斟酌着...
她的面容之中先是惊喜地浅笑,而后神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份凝重一直在郁璟和的面容之中,
直到她将这封信全部读完,面上的凝重依然未曾褪去...
平安站在郁璟和的身侧,她一小便跟在郁璟和的身边,心中自然知道现下主子面上的表情不对,一定出大事儿了...
“父亲糊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