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时找她?
陈念春皱眉,不知道他找她能有什么事。
礼貌的向侍女点点头,收拾完手下的东西就跟着她朝着往日从不曾去过的地方行去。
来长陵接近一月,不说参加的大宴小宴,近半长陵的世家府邸她都拜会过,就是谢家一直没有机会,想来谢家也当真是矜持,作为世家之首,不说诗会酒会,就连大日子也鲜少大宴各方。
如此深入的看谢家院落,她也是头一遭。
谢家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水,曲水绕桥,且多植各色竹,翠竹紫竹玉竹,当今世上鲜有的珍贵竹种在谢家随处可见。
这里夏日想必舒适的紧,陈念春心想。
走了良久,陈念春数见到的各式各样的小桥就数了数十处了,走在前方的双髻绿裙婢女才指引她,前面便是了。
婢女垂首默默的等待在月门外,陈念春明白了,这是让她自己进去的意思啊。
真龟毛,陈念春冷哼。
一进院子,视线避无可避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一棵茂盛的柔蒲花树。粉色的花朵娇艳而柔软,纷纷扬扬的粉色花朵,落入树下的流水,流动的溪也带着粉色的芬芳。
树下还有一张白玉案几,案几边坐着一个身子挺拔的俊逸郎君。
“谢惜时。”
隔着一道朦胧的柔蒲花溪,两两相望。
谢惜时看向她,才放学多久,这个人居然衣裳都换过了,发尾还带着湿气,想必沐浴都已完毕。
“你找我何事?”
谢惜时棱角分明的下颌朝他的对面一点,示意她坐下说话。
陈念春总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为什么,谢惜时为什么要单独找她,他的态度也让她看不明白,她讨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
因此陈念春并不过去,只是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看着他浓密的睫羽,重复了一句,“你找我何事?”
谢惜时没有正面回答何事,有些困惑的一歪头,一双明澈的桃花眼看着她,“陈女郎看我不顺眼?为何?”
陈念春冷哼一声,“你不知道吗?”
“不知。”
“不知道就算了,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我姑姑还在等我呢。”
陈念春作势要走。
果不其然,谢惜时低低的叹了声,道,“陈女郎先坐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等到陈念春走到谢惜时对面,盘着腿打算就这么坐下时,又发现对面的谢惜时还在看着她,“干嘛,我这么坐不行吗?”
谢惜时摇摇头。
湿漉漉的乌黑长发,苍白失去血色的肌肤,低垂的浓密睫羽,隐隐被水珠洇湿的领口处露出的瘦削锁骨,捏着白瓷杯的瘦长手指,都让他看起来像只柔弱的羔羊。
他看起来和她印象中的样子虚弱了许多。
“你病了?”陈念春语气犹豫。
他抬起眼看着她气色很好的样子,“最近谢家事忙,就忙碌了些。”
陈念春想着他是个病人,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许多。
“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扑你身上,还害你赶回府中换衣裳。”
谢惜时明白了,清清润润的一笑,“原是如此,那日更换衣袍本不是陈女郎之故。宴前的诗会上出了些事,有酒汁撒在衣摆。”
那天说来也是他的运气不好,他的长相好,名气正盛,长陵多的是胆子大的世家贵女想制造机会同他相处,那日他备了三套衣衫,就是这样都没躲过那些贵女们,他连着污了衣衫,无其他办法,只能是匆匆回府更衣。
陈念春明白了,软和了眉眼,笑了笑,道,“缘是如此,我还以为谢郎君是记恨我我那日无理。”
听到她的称呼从你变成谢郎君,谢惜时也笑了出来,笑得眉目舒展,风姿绰约,清浅动人。
陈念春为美色所惑,再加上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