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问题问得够绝,这要在先女帝在的时候,他绝对能回答得顺畅,只不过稍有改动。可是现在是女儿当了女帝,他这个女帝的父王自然谁也不怕,还要什么三从四德干什么。在整个香萝国里,所有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何况他本来就学识浅薄,这个自小勉强记住又在讨好女帝时稍微用了心记住的东西早忘了。
岚英王站起身来,本着自己还在思过期,又听说这老先生的大名,他尚耐着性子给出几分颜面,道:“三从就是在床上顺从,在野地里屈从,在别人家里盲从;四德是......”他实在编不出来,忽然看到云丫丫,像看到救星般,从未有过的开怀,“丫丫,你快帮帮父王,四德是什么?”
云丫丫森冷地重复他的话:“床上顺从,在野地里屈从,在别人家里盲从?”脸色变得铁青。
老先生深深躬了身:“陛下驾到,老朽有失远迎。”
有这样的父王,云丫丫自觉脸面无光,歉意地颔首:“先生安好,岚英王虽是朕的父王,也请先生一视同仁,绝不特殊对待。”
说得岚英王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原本以为是救星,不想却是落井的石头。
云丫丫朝着里面看去,前排大多都是她的郎君们,正眼巴巴将她热切地望着。
她的眼睛搜寻了一番,没有见到熟悉的人。
那个天昭冥哪去了?
她没有直接问天昭冥,而是先叫了一下言阕:“岚英王说得可对?”
言阕马上装作无辜,道:“回禀陛下,奴家没有听到。”傻瓜才会承认听到。
这么大胆的表达床帷之事,实在太大胆。
“单岳,你说呢?”云丫丫又叫了一个名字。
单岳起身,也附和道:“奴家没听到。”
“过池演,你说呢?”
过池演一站起,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期待不一样的回答。
他很淡定地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有老先生殷切的目光,回答:“岚英王作为先女帝的侧帝夫这么说是没错,不过表达失准。或许应该这样说:女帝所为顺从,场合不对要屈从,主人地盘要盲从。”一句话从香艳到令人脸红心热的房事转到其他事上。
岚英王很是感激地看着过池演,意思差不多,意境倒变了。
就连老先生的脸色也终于从黑色转变为白。
“天昭冥呢?”云丫丫终于提到了他的名字,纵然过池演回答得好,她还是不放过他。
老先生回答:“他涉嫌毁坏傅郎君的书,被罚站在后。”顿了顿,冲着后面喊,“天郎君,请进来吧!”
云丫丫很是纳闷,傅钦迹很有可能不想学,故意撕坏书来设计他,他倒也入人家的套?如果后面考试不合格,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天昭冥进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云丫丫问他:“岚英王所说的话你有什么见解?”她故意这么问他,就是因为岚英王说的恰好跟他做的一一相反。
床上顺从,野地里屈从,别人家盲从。想到他的表现,她真想教教他如何为人郎君的。
不过问完,她就发觉自己多此一举。他完全可能以“没听到”为由让她重述一遍,或者拒绝回答。
可谁知,天昭冥出乎意外地淡然地重复了一遍岚英王的话:“床上顺从,野地里屈从,别人家盲从。在下就是因为没做到才被罚到这来的,现在知道了,定然谨记。”
“你......”云丫丫气得说不出话来,杏眼喷着火,周围都要被烤焦了。
她是那种不顾礼义廉耻,到处发情的人吗?
天昭冥向老先生恭敬地施礼,道:“三从是未婚从母,既嫁从妻,丧偶从女,若未有女,则家产全归乎儿媳所支配。若无所出,也无人再要,就只能沦为街头乞丐了。”
老先生赞许点头:“天郎君回答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