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我是不能厚颜无耻地揽功,便叫我欠你一次。”为了扯上关系,他很是义正辞严:“除了无用的爵位、财富、名声便只有这具伟岸的身躯和俊美的面孔尚有几分价值,小郎君,就让我以身相许吧。”
“……滚。”
霍惊堂踢掉鞋子就钻到床上了,拥着赵白鱼闹了一会儿,到饭点才令人去小厨房要来煲好的黑鱼汤给赵白鱼补身体。
到第三日,赵白鱼便能下床,简单过问泾州事务,府里各项修缮工作如火如荼,商业、农业和官府等各方面都步入正轨,而渭州之困也被解决,西北边境流蹿的大夏军队都被打得抱头鼠窜,桑良玉已死的消息似乎传遍西北,突厥闻风而动,连夜退出西北边境线。
西北暂时恢复往日宁静,但各路兵马整装待发,南疆、蒙古和突厥都虎视眈眈,大夏内部动荡,正是一块将腐不腐的烂肉,吸引周边贪婪的秃鹫,后三者不敢乱动便是因为他们发现大景正调动西北六十三万屯兵,害怕正面撞上这庞然大物,也害怕被报复,因此谁都不敢先动。
诡异的平静笼罩着西北和大夏的上空,便在此时,大夏境内逃亡的拓跋明珠和高遗山在黑水镇称帝,派出来使意图和大夏和谈。
距离大夏引发的战争过去一个月,京都府的圣旨下来,命令西北五路兵马分别从各个路线进攻大夏,交由霍惊堂统兵。
大夏来使来到渭州军营,刚表明来意就被霍惊堂当场斩杀,提着头颅便说道:“大夏来使意图刺杀本王,来者不善,禀性难移,觊觎我西北城池之心不死,我朝为边境百姓安宁着想而崇尚和平,予以屡屡冒犯西北边境的大夏包容之心,数次接受其和谈条件,更是开放榷场,友好交流,奈何大夏贵族贼心不死,贪得无厌,频出昏招——诸将士可能忍?”
将士义愤填膺,怒喊不能忍不愿忍,当灭大夏!
“当忍则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众将士且洗兵牧马,整装待发,随我开疆拓土,踏破兴庆府,将那黄河之滨、高河草场、河西走廊一并纳入我大景版图!”
一众将士当即呐喊,群情激昂,士气前所未有地高涨。
***
霍惊堂和赵白鱼重逢不到两个月便再次分别,这次倒没有太多依依惜别的场面,只说一句:“死生与共。”
赵白鱼:“我酿了秦酒,等你大胜回朝之日便开封。”
霍惊堂豪爽一笑:“却真不舍得不回来!”
他们这头惜别,并无人观望,因为满山岗都是来折柳送别的人,不远处则是崔副官和窦姑娘。
那窦姑娘便是窦鸿的小女儿,兄长为了守住泾州而诈降死在敌营里,老父因此两鬓衰白,不忍他再白发人送黑发人,恰好崔副官对她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两个月,而窦姑娘觉得他人还不错,也不是个扭捏之人,考验几番就同意了崔副官的追求。
不过窦姑娘接受崔副官却不是为了解甲,而是打算生个孩子安慰老父,以表孝心,回头还当她的女将。
另辟蹊径全了孝心,得以继续热爱的事业,难怪说西北女性是不倒不朽的胡杨。
目送霍惊堂翻身上马,没入队伍,赵白鱼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棵旱柳下的赵长风,两相对望,已是时过境迁,心绪不复从前。
赵长风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赵白鱼的脸,自四年前宫宴之后便再也没机会见赵白鱼一面,记忆里的五郎也不甚清晰,每回忆一次便更清楚他们当初的亏欠,心口就会陷入窒息般的疼痛。
“五郎瘦了许多。”
赵白鱼客气地笑笑。
赵长风低头,欲言又止。
赵白鱼心内叹气,既无续亲缘的打算,也没故意践踏人心的意思,只拱手说道:“相去万里,路途艰险,望君锦囊还矢,得胜还朝,平安无事。”
赵长风骤然抬眼,激动不已,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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