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天赋异凛,但他明面身为东宫党,却没被郑国公府留在两江的党派刁难,有形无形给予了一些方便。
如果他没在私盐案里表现突出,直到任期结束也不会有人怀疑赵重锦,偏他露了头,就一定会被关注。
赵重锦多次求见三爷不得其门,私盐案后异军突起,三爷立刻投来橄榄枝,很难说没察觉出点什么。
“殿下英明,”经提醒,赵重锦才发现他似乎忽略了三爷,而侧重于昌平公主。“重锦有愧。”
“你和我一块儿长大,是总角之交,也有同窗之谊,情非泛泛,我知道你重视亲情孝道,不忿当年对昌平的惩罚太轻,的确四郎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多灾多难,我也看在眼里,也心疼,所以你囿于私情,我能理解,但是切记公私分明。你是状元之才、宰相城府,本王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之前的事,我不计较,接下来你得处理好赣商的事。”
软硬兼施的一番敲打后,赵重锦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是。”
“旁人不知三爷身份,听他命令行事的陈罗乌、平博典等人一定知道。你去问陈罗乌,什么手段有用便用什么。至于平博典,一个牙商涉嫌贩卖人口,无视国法,说杀人就杀人,没道理还留他一条命。”
显然他将今日被关立枷的怒也撒到罪魁祸首的平博典身上了。
“本王要看一看两江的妖魔鬼怪究竟什么样!”
***
花楼里,有人飞奔进来,踹开迎上来的老鸨便冲进一间上房,抓起酒瓶就朝醉生梦死中的平博典脸上浇去,等人一醒,正要发怒之际,迅速说出埋在采石场的三具潮商尸体被官府挖出来一事。
平博典顿时清醒:“谁挖出来?”
“洪州知府管文滨!”
“他什么章程?”
“贴了捉拿真凶的告示,早上又撕了告示说抓到了,是个谋财害命的北商,但下午又把人放跑了。”
“哈?”平博典丈二摸不着头脑:“管文滨当命案是拿来玩的吗?”
“我也懵着,便赶来告诉您。”
平博典:“找人使些银子探路,先观望再行动。”
“是。”
***
飞鸽传书不出五日便送来康王的回信,看完回信,霍昭汶冷笑了声,令燕都尉过来。
“以钦差的名义,将他送到管文滨手里。”
燕都尉不问原因,便将书信送进洪州知府衙门。
***
前两日拿了牙商送来的银子,管文滨正想从牢里寻几个江洋大盗背下潮商被害的命案,此时收到信件还疑惑八百年不联系的恩师怎么来信了。
难不成是上回抓了恩师的救命恩人,转头就告状,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管文滨心惊胆战地打开信件,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终于看信,眼睛越瞪越大,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待看完信便是狂喜不已。
“时来运转!真是时来运转!这是连老天也见不得我才华没埋没,要把一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送到我手里,我要是不抓住岂不辜负老天一番美意?”
师爷见状,疑惑询问他喜从何来。
管文滨指着信件说道:“却是前几日抓来的北商,真正的侠义之士,见不得有人枉死,更见不得可怜的杨氏沉冤莫雪,便将潮商被害和杨氏被冤枉两桩事说与恩师听。恩师欠了人救命之恩,自然要还人情,便允诺如果我破了两桩案子,就推荐我一个广东安抚使的位置!更有意思的是这北商和钦差也有点交情,也求到了钦差那儿。”
“唉。”管文滨发出感叹,“前有恩师保驾,后有钦差护航,我还怕个鸟?唐守天是一省提刑又如何?比我官大一级又如何?还有昌平公主明明是被贬两江,能不能回京都还是个未知数,她一个罪人在我跟前横什么?我呸!”
宝贝似地折起信纸,藏在怀里,管文滨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