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一片黑暗的小巷里响起了引擎驱动声,在声音停下后很快酒吧二楼的门就被人粗暴的推开了,铁门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夜晚中尤其刺耳。
“听着……”
“闭嘴!”
室内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艾瑞克就板着脸去找医药箱了,而爱丽丝还站在门口看着被他强拆的大门轻叹一口气,那还能怎么办,修吧。就算他把这幢房子拆了,她也可以修好……应该可以。
爱丽丝不会怪他迁怒般的拆迁行为,她也没必要急着解释什么,有些东西眼见才会为实,而且说到底他生气也是因为关心她——在酒店的时候尽管血跟不要钱似的流但她死活不肯去医院。
当然,她是有正当理由的。
警卫的衣服在上车前就已经扔了,如今她身上穿的是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这衣服轻薄易穿脱,但此时背部的一层布料已经被凝固的鲜血粘在了皮肤上,却见她面不改色的将其撕了下来,本来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顿时又渗出血珠来。
艾瑞克刚回来就看见她背对着自己,虽然披散的头发已经遮到了大腿,但他还是撇开了头:“你……”
她轻笑了一下:“刚才强吻我的人去哪儿了?”
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将医疗箱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却见她向卫生间走去,当即皱起了眉头:“爱丽丝。”
她脚步一停,回头了然道:“你想先洗?”
他把纱布往桌子上一摔:“过来处理伤口。”
他的态度非常不友好,就像是孩子期末考试考砸了后叫孩子吃饭的爸爸,透露着一种“敢不过来就打死你”的压抑情绪。
“没必要。”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走了过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扭捏什么,她扭身撩起头发,将背部露了出来,“你看。”
她的身材削瘦,正常情况下那苍白的皮肤上甚至能看到脊椎微微突出的骨节,但此时却是大片紫红色的瘀伤与凝固的血污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二的背部,她平静的说道:“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插进了内脏里,在车上时我就将骨头按了回去,那时候不是我不想理你,是我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到一边掰肋骨一边谈笑风生的地步,她又不是机器人。
艾瑞克皱着的眉头渐渐平复开来,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算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医学但总能看出一些端倪,一般情况下的骨折必然会带起伤处周围的大面积肿胀,但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变形,而内出血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止血——在没有进行任何治疗措施的情况下。
“你的自愈能力……”
“是常人的数倍。”她放下头发,回过头看向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问过你什么吗?”
他很快想了起来——她问他有没有特别的自愈能力。
她微笑着说道:“这种程度对我而言只是皮外伤而已,最多两天也就复原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不疼吗?”
她一愣。
“弱化痛觉感知也是你的能力?”
“……不。”她有些僵硬的笑容消失殆尽,灯光在她垂下的眼睫下打下一小片阴影,听她语气释然:“我可以切断神经但却无法将其恢复,当然不会用在自己身上……我的痛觉与常人无异,只是我更能忍受而已。”
不忍又能怎么
。样,喊出来也不会减少一丝疼痛,倒不如省些力气。
他抬起右手臂缓缓环向她的伤处,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伤口时还是能感受到指尖下微微一颤——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证明这具身体仍有着对疼痛的避让与恐惧。
他想说些什么,但肩膀已经被人双手按住,她吻了上来。
他下意识的反客为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