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的威力虽然不震撼,但却兼具穿透、腐化和腐蚀三种特效。本就枯萎的血管如被抽干水分的木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缩蔫巴下去,凋零成黑色的灰尽。
随着血管的破败,邪恶的炼金矩阵被强行中断,供血停止,剧烈的海下地震骤然停下。巨大龙型凋像的黄金童也缓缓暗澹下来,骨翼保持着张开大半的姿势不再开展,苏醒中的城市忽然被剥夺了力量之源,缓缓沉寂。
“成功了?”楚子航试探性的问道。
“不。”君浅衔的目光凝重起来,“没那么简单!”
被阻断了连接的列宁号在短暂的沉寂后再次活了过来,原本萎缩的肉身迅速膨胀,血红色的触手从船身的舷窗中伸出,把附着在它身旁的肺螺和贝壳一团团卷入肉体。它的血管再度疯长,断掉的血壁上生出无数的血色的肉芽,爆开绯红的血雾。不到一分钟,船体已经被肉触和血管包裹成一枚通红的巨大肉瘤,就像某种打了催生激素的狂长植物。
“准备作战吧朋友们。”君浅衔扶了扶手上饮血刀的刀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伐,“这场战斗免不了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看不到的列宁号背面,一袭黑衣的酒德麻衣用锋利的短刀切开朝她伸来的触手,她从一扇破败的舷窗口一头扎进复苏的胚胎之中。
“诸君。”
源稚生站在须弥座的最高点,他的头顶是悬飞的直升机,黑衣的男人们手持枪炮站在舱门口;下方是狂卷的海浪,海浪里,穿着黑色潜水衣的男人们被须弥座延伸出去的绳索牵引着,围绕在四面八方他们没人手中都有一个鱼雷引爆器。
“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总有正义之血不得不流,家族的一切皆系于诸君之肩……”源稚生的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拜托了!”
他深深地鞠下躬去,身形是那样的疲惫与沉重,就好像背负着一座山,此刻终于被压弯了腰。
“源君,认识的这几天里,你一直告诉我们什么是日本的黑道,作为黑道的少主肩上又要背负多少。”凯撒低声说,“你说你只是想做一只象龟,却被迫成为了一名武士,你很累也很疲倦,被困在名为‘责任’的牢笼里,这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丝毫没有自由可言。”
“但你别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累好么?这个世界上谁他妈的活得轻松啊!”凯撒的声音忽然暴躁起来,再也没有往日贵族公子的绅士风度,“大家都过着操蛋的生活不是么?君浅衔的妈从他八岁起就不见了,只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爹!楚子航十几年前搞丢了老爹,我就不必说了,我一家子都是混账!”
“所以拿出你的气魄!斩了那群脏东西,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胜利只属于我们。”凯撒坚定地说道,他拿着狄克推多。跃入了底下的尸守群。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一个人占尽了风头。”君浅衔狂吼着拿着饮血刀也跃入了深海,楚子航紧随其后。
“诸君!战!”源稚生挥舞着战刀,纵身加入战场,所有人体内的战意和热血涌动着,疯狂的与尸守战在一起。
血,汗,海水交融在海水中,海风大作,似乎在向着至高的神灵怒吼。
这是一场混血种和神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