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灵光一现,坐直了身体,拉住庭雨疏的手:“你来和我跳舞吧。”
“我不会。”
“你少糊弄我,申霖的课间操还是校园华尔兹呢,你肯定会。”
庭雨疏无奈,校园华尔兹怎么能算会跳舞。
楼知秋不由分说地催促他:“我领舞,你跟着我就好,随便跳啦没事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跳错了也没人会笑话你。”
他单膝下跪,拉着庭雨疏的手,目露热切。
“我……”庭雨疏还未说完话,楼知秋松开他的手,向他脸侧伸过来。庭雨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望着那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耳后。
楼知秋轻轻打了个响指,再把手送到他面前。
庭雨疏愣了一下,楼知秋的手指间赫然捏着一朵玫瑰,娇嫩妍丽、芬芳动人,重瓣的花轮次第盛开。
太突然了。
“你怎么会……?”他认识楼知秋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楼知秋会变魔术,这是一个真正的惊喜,不是来自一个浑身是谜的陌生人,而是他本以为很熟悉的楼知秋。
这种刮目相看的惊喜,让庭雨疏由衷地感到一阵神魂颠倒的心动。
这感觉太奇怪了,从没有人花心思这样哄他开心,像逗乐一个小孩,取悦自己的情人。无论如何,这种把戏都应该向一个天真浪漫的人讨要欢心,也许是天使、枫糖一样甜美、知情识趣的佳人,而不是像他这样古板无趣的。
庭雨疏怔怔地接过这支玫瑰,不知道楼知秋藏了多久,被剃了刺的根茎都光润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他不适应,觉得不合适,几乎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羞愧,可他的心却要比他无拘无束,不去考虑那么多,那儿好像不受他“成熟”的大脑管辖,已经热切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楼知秋理所当然地笑,“以前做义工为了和小朋友们打好交道,特意找一个朋友学了这个小把戏,没想到有一天能用来哄我宝贝开心。”
庭雨疏眼神迷茫地落在他脸上,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迟滞地重复:“宝贝……”
虽然以前没在一起时,楼知秋也开过玩笑说他是自己的宝贝,但随着两人关系渐深,楼知秋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无拘无束,反而克己守礼起来。
现在,他确实是说了,“宝贝”。
楼知秋叹气。
“其实我也很紧张,你感觉到了吗?”楼知秋随和地问。
庭雨疏摇头。
楼知秋轻轻地笑出声,他的确很紧张,但他看到庭雨疏竟然比自己还紧张,就瞬间放松了。
他问:“你不喜欢我叫你宝贝?觉得很肉麻?”
其实楼知秋从前也觉得这个称呼太过腻味,要是让读中学时的楼知秋想象自己这样叫一个人,那肯定要吓掉一层皮,更不用说这样去叫庭雨疏。
可他实在太喜欢庭雨疏了,觉得无论什么样的称呼都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有这两个字能够表达他的珍惜之意,对他而言,庭雨疏就是宝物、宝藏、宝贝,世上可遇不可求,最珍贵的人。
听到他的问题,庭雨疏还是摇头。
“不喜欢,那……”
庭雨疏立刻摇头,比刚才还快。
“……所以你喜欢,只是不适应?”楼知秋试探着问。
庭雨疏垂下眼睛,轻缓的点了下头。
楼知秋如释重负:“那就好,我还怕唐突你了。”
“不会的……”你做什么,都不会唐突。
“你今天怎么都不叫我哥哥?”庭雨疏终于开口说话。
提到称呼,他才想起来楼知秋今天一整天都没这样叫过自己,偶尔叫他也只是喊雨神。
“因为,不太想让你今天当‘哥哥’。”
庭雨疏怔了一瞬,从他认真的表情上看出,楼知秋不是在说情话,而是意有所指——这就是他带庭雨疏来这里的目的,他想要庭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