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
窕枝面上倒是没什么大的神情起伏,自她将主子的白玉扳指丢到谢殊轩车上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孟清禾的用意。
窕枝只在一旁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家主子算是求仁得仁了还是色令智昏,非那谢家公子不可。
孟清禾又在庄子上享了几日的清闲,就在夜半三更被宁远侯府的仆妇们请回了去。
宁远侯府世代簪缨,比起以军功封爵,历代家主血染疆场的镇西将军府安稳了不知多少。
孟清禾一踏入侯府,等着她的就是灯火通明的正厅大堂。
她的嫡母冯氏高坐主位,案前放了一卷明黄圣旨。今晨,沈尧安携天子圣旨亲临宁远侯府,为其与相府缔结了一道天赐良缘。
冯氏大骇,宁远侯孟岱岳早几日被派去边陲治理水患,阖家上下仅她一个妇道人家把持,纵使兹事体大,也无一人商议。
如今相府处境弥艰,上京都官宦女眷谁人敢与谢家打交道,偏生这烫手山芋一下落在了他们宁远侯府,叫她左右为难。
为此公然抗旨开罪谢家自是不值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若是送了嫡亲的女儿入虎口,冯氏更是痛若剜心,思来想去,又将这赐婚的圣旨看了数遍,终是寻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清禾,母亲知你心有谢郎,恰逢圣上赐婚,你可是个有福气的~”
冯氏自上座下来,把住孟清禾的手一下下的往自己心口带,生怕她开口拒绝。
因着圣旨上御笔朱批定下的是‘孟氏女’而非‘孟氏嫡女’,既是如此,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祸水东引。
到底孟清禾也算是新帝上不得台面的亲阿姊,血浓于水到底要顾念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