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来。”梅正国抬手搓了把脸,声音中带着内疚。
“不用了,爷还是带着人回去吧。”梅小芒拒绝。
老宅的人,包含梅正国,她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相处。
梅正国愣愣的看了她眼,长叹,脸上神态憔悴,他没坚持,转而看向了梅守谨,脸上满是失落,“归家。”
他话讲完,缄默的冲着自家的方向走去,一贯挺直的背佝偻着。
梅守
谨深吸气,跟在他背后。
见当家的跟宝贝儿子都走了,方氏忍不住跳脚,“六百厘,六百厘呀!就这样不要了?”
没人回答她,梅守财一帮人缩着脑袋,静悄悄的跟上了梅正国的脚步,殷黑山好像块又冷又硬的大石头,压的他们分毫不敢反抗。
梅小芒拉着梅守礼进了家门,“嘣”的一声狠狠的闭上了院门。
好快,院门边只剩下方氏跟梅蒜儿二人。
二人身上脏乱不堪,沾染好多尘,头发也乱七八糟,非常窘迫。
对视眼,梅蒜儿泪水扑簌簌的向下掉,完了,有了今日这遭事,她跟殷四郎绝无可能了。
方氏烦燥的低骂,“哭啥哭?回去!”丢下这句,她也不干不净的走了。
梅蒜儿抽噎几声,跺了下脚,小跑着追上。
梅蒜儿跟方氏风风火火而来,夹尾巴而去,这下梅小芒家门彻底清宁了。
门外没有人了,院中却是一片狼藉,梅小芒叹气,开始动手收拾。
院中铺着的是青砖,方氏跟梅蒜儿这对丧心病狂的母女将每个砖头都摸了遍,包含茅房中的,东西扔的乱糟糟,该拣的拣起来,该洗的洗,该扫的扫。
梅守礼静悄悄的动手,一声不吭。
梅小芒瞥了他眼,对他今日的表现还算满意。
只是心软了下,相比较以前决对称的上是大有进步。
只是,想起方才殷黑山所提的狗血八卦,
她眼珠滴遛遛转悠几下,出言说,“父亲,方才殷爷所说的三叔想带娘私奔的事是真的么?”
梅守礼正在收拾鸡棚里垫着的干草,方才方氏全扯出,丢的满院都是,听见梅小芒这话,他呆了下,脑中不禁出现第一回见沈芙蓉的情形。
心口瞬时好像压了一个大石,压的他难以呼吸。
“都过去的事了。”他声音低低的,非常显然不愿多说。
“那这一些年来三叔三婶子一直对娘阴阳怪气就因为这事?”梅小芒又问。
“可能是吧。”梅守礼声音更低。
梅小芒噢了声,尾音拖的很长,她本来以为李常慧只是单纯的看沈芙蓉不顺眼,不想居然有这种事。
只是沈芙蓉确实有叫男人不顾一切带她私奔的资本,尽管被方氏欺压多年,被生活虐待这多年,可岁月在她身上并没留下太多痕迹。
一张脸白皙依然,上边只有笑时才会出现几根细纹,五官十分精致。
因此呀……这会依然有男人乐意带她走。
见梅守礼着实不乐意多说,她转移话题,“父亲,以后奶要是过来找你哭闹,你可不许心软。”
“家里的钱我管着,至于食粮嘛,我看交税用的黍米暂时别买了,平常的东西,吃多少买多少。”
方氏可是钱粮都搜刮的,如今她每月少给60文,那方氏肯定会想法子打食粮的主意,她一粒米都不乐意给这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