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守礼低声恩了下,把所有干草全放回鸡棚,然后站起身去平菜田中的土,方才方氏连菜田也没有放过,刚出苗的蒜芽儿跟小葱被扯出来许多。
梅小芒看他着实不乐意多说,就起身去了灶房。
灶房中也是一片狼藉,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油碗跟盛放盐巴粒都被打翻了,油流得到处都是,她咬牙骂了句,开始动手收拾。
等她将灶房打扫一遍,梅小枫提着篓子又蹦又跳的回来了,篓子中还有一个野鸡。
“殷哥哥说这是他在山中猎的,送给咱们家吃。”
上回买的那只老鸡炖汤可好喝了,他想吃鸡大腿!
看着梅小枫亮亮的眼,梅小芒微微蹙眉,问,“殷哥哥都跟你说了啥?”
“他说老豆腐非常好吃,殷爷说以后有啥事可以去找他,还说等咱们家钱挣多了,叫姐你送我去学院念书。”梅小枫摇晃着小脑袋,把一路上殷四郎殷黑山的话简单概括出。
梅小芒挑了下弯弯的秀眉,她送的老豆腐粉丝是为了感谢殷黑山的帮助,殷四郎这回送了个野鸡过来,难不成是觉的老豆腐太贵重不想占她的便宜?
想起那对沉静的眼睛,她把这想法甩出脑外。
既然给了,她就放心拿着吧。
把篓子接过去,她抬手搓了
下梅小枫的小脑袋,问,“你想去念书么?”
“不想。”梅小枫回答的一点犹疑都没。
“为什吗?”梅小芒扯了下他的脸蛋,“念书可以做大官噢。”
梅小枫听言,眨巴了下大眼,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的,“我不想离开姐跟父亲,即使是去念书,也等娘回来了再说。姐,咱家有钱了,托人给娘捎信叫她回来呗。”
跟梅小枫又黑又亮的大眼对视着,梅小芒微微一笑,出言说,“小枫,咱们娘说是去做工,实际上是去散心了,奶常常在后边骂她,她暂时不想在村中待,因此便出去做工了。”
“等以后奶再也不敢来咱们家闹事了,咱就去将咱们娘接回来,好不好?”
“这般呀……”梅小枫小脸蛋上闪过失落之色。
只是想到去年方氏毒打沈芙蓉的凶狠样子,他重重的点了下小脑袋,“好!”
“乖,去煮点豆糁喂小鸡,肚儿饿的话,拿块糕点吃。”梅小芒满意了,又抬手搓了下他的小脑袋。
方才餐桌上放的饭食全被方氏丢到了地面上,连碗都给摔碎了,午餐没有吃饱,只可以吃糕点了。
梅小枫又应了声好,跑着进了灶房。
梅守礼正屈身拣梅小芒上回拖回来的那堆柴禾,听见姐弟两个的对话
,不由鼻子一酸,眼圈热起。
都怪他……
梅小芒不知他又难受上了,忙完灶房的活,她进了自己房间。
床上的床褥跟箱子中的衣裳都被方氏梅蒜儿丢出,随便的扔到地面上,上边还留有脚印,她深吸气,马蛋,放以前她分分钟全丢到了,可如今住在这破地方,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洗!
在梅小芒洗衣裳时,殷四郎跟殷黑山正坐院中讲话。
殷三郎侯淑芳去地里除草了,薄氏也和去。
殷四郎抬手为殷黑山泡了杯茶,他自己则是继续吃午餐。
方才梅小枫跑来时他午餐还没有吃完,他本年18岁,正是长身子时,饭量比一般人大。
“爷,当年守礼婶子的事是怎回事?”
殷黑山喝了口茶,苦涩味在口中漫延,他半眯着眼,哼了声,“你守礼婶子未出嫁前是著名的美人,梅守禄有一回去镇子上做工,正好遇到了她,瞬时惊为天人,就求了方氏去说亲。”
“方氏嫌沈家穷,不愿结亲,可梅守禄就看上她了,没办法,方氏就派媒人去说亲了。”
“你守礼婶子悄悄来咱们村打探梅家的状况以及梅守禄的为人,结果被咱们村那个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