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趴在贺彦钦的手边,看着男人蹙眉在宣纸之上写下一行行苍劲的字。
今日是她死后的第七日,迷信的来说,今日其实就是她的头七。
屋门被推开,两抹身影进入了书房。
“世子。我该走了。”褪下华服的商卿禾出现在沈糯眼前。
和初见时的泼辣任性不同,此时的她看起来格外的安静,甚至有些与世无争。
沈糯撑着下巴,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眼神却在扫过商卿禾身后的人影后愣住了。
即便那人一袭黑色的披风,但是熟悉的身形还是让沈糯知道的对方的身份。
太子,商青折。
可是太子不是早就因为谋逆被杀了吗?
和满腹疑惑的沈糯不同,神色淡然的贺彦钦放下手中的笔。
“公主这是何意?”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商卿禾却苦笑道:“我不是世子的心上人,留在这王府里也是自寻烦恼。”
她自幼就爱慕贺彦钦,之后的日子也被这种偏执的情感所掌控,接下来的岁月,她想为自己而活。
“娶我的人不是你,和我拜天地的不是你,那日假扮世子的暗卫真的差点就骗过我了。”商卿禾垂眸,“但是强求的姻缘终归难成正果,如今我已看开,世子难道还要将我困在这里吗?”
商卿禾的话让一旁的沈糯睁大了眼睛。
原来上辈子她和贺彦钦之间的误会不过就是一场乌龙,想到这,沈糯懊悔的上前想扯男人的脸颊,却依旧摸了个空,只能气呼呼的坐在原地。
贺彦钦侧眸,眼角微微一颤。
商卿禾苦笑,转身拉了拉身后之人的衣袖。
“阿哥。”
黑色的兜帽被一双苍白的手摘下,男人的脸上带着沈糯熟悉的银色面具。
贺彦钦抬眸望过去,恰巧男人的眼睛也在注视着他。
“如今太子已死,他只是你的侍卫。”贺彦钦的眸色暗了暗。
商卿禾咬着唇角,面露悲戚之情。
对方的提醒不无道理,毕竟谁也不知道王府之中是否有皇宫里的探子。
贺彦钦轻叹一声,解下腰侧的荷包,将里面的一粒小药丸取出,抬手掷去。
沈糯见此,伸手想去抓,转瞬又想起自己现在根本摸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无力的耸肩。
药丸被商青折侧身接住,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你都知道。”
贺彦钦眸光流转,蹙眉不语。
握紧手中的药丸,商青折笑意收敛,“之前,有一个蒙面的男人过来找过我。他说沈糯给我的解药里缺乏一位重要的药材,而那味药材正巧在世子手中,如果我再对涵王府不利,后果可想而知。”
商青折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低声道:“那时的男人便是她本人吧,毕竟她可是伪声的高手。”
沈糯望着商青折的侧脸,明明是敌对之人,可是她居然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悲伤。
就在她即将生出点恻隐之心时,商青折的话直接让她觉得此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商青折的眼神落在贺彦钦手中的香囊之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如今我已经不是太子,你不如将你手中的香囊一同给我呗。”
回答他的是贺彦钦满是杀意的眼神,就连商卿禾也紧张的揪着商青折的衣袖,连连摇头。
“我不建议再杀你一次。”握着香囊的手渐渐握紧,贺彦钦的脸色却好似结了冰一般。
商卿禾见状,连忙俯身跪下,朝着贺彦钦行了一个大礼。
商青折的眼神瞬间阴沉,哑声道:“卿禾,起来。”
商卿禾却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公主和太子都是已死之人,我们只是承了涵王府恩情的普通百姓罢了。”
“母后的事是我们欠世子的,如果世子今后有需要的地方,我和皇......护卫一定会以死相报。”商卿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