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少年脸上是毫不作伪的震惊与狂喜。
桑染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郡主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受了很多苦吧……”
少年声音有些颤抖。
桑染手忙脚乱地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别激动,小点声,嘘——”
少年眼里亮晶晶,热泪盈眶:“常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啊郡主,我这些年一直在塞北打探您的消息,可是自从去年匈奴挥师南下……”
桑染打断:“我第一次到这儿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郡主不必忧心,一切有常风,王上留下许多旧臣,都肯为郡主效命,我们这些年招兵买马,就等为郡主舍生弃死,郡主,我们退居祁连秣兵厉马卷土重来,定可东山再起!”
一番话包含太多意思。
首先,这个人认识她,他们之前是一伙的。
其次,他俩失散多年,现在属于重逢。
桑染再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把这位名为“常风”的少年,归为陌生人。
怎么办?
她现在不仅是穿越了,而且是魂穿。
她现在占据着别人的躯壳。
造孽啊……
总之就是玩儿呗。
桑染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常风?”
少年的眸光亮了亮。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你能带我和一个朋友出去吗?离开这里。”
“朋友?”常风眯了眯眼睛,歪头笑着说,“好啊。”
桑染得寸进尺:“你在这等我过来?”
常风:“好啊。”
……
桑染原路返回后,却没找到那位白大爷。
……
搞什么东西。
桑染无语地抬头看天,踢了踢脚边一堆烂干叶子,心想这鬼世界的规则果然是她此等凡人难以理解的。
这一踢不得了,装饰用的宽大的叶片在游廊栏杆上簌簌地往下掉,一片都没剩。
光秃秃的栏杆上,雕刻的花纹里,填满了黑乎乎粉末状固体。
微风轻拂,粉末被吹出一些,落在木质长廊的其他地方。
有点诡异啊。
没等桑染琢磨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头发被人猛的扯住。
“走!”
白弃奚已经换了身衣裳,没之前那么显眼了。二人匆匆一路小跑,忽然白弃奚停住脚步。
桑染:“?”
某位大爷:“带路。”
桑染啼笑皆非,这人非但没有礼貌,而且颐指气使,一直用吓唬、威胁的手段让人帮他做事,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社会,这种情商能保证他一口饭都吃不上。
然而这是一个鬼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她得乖乖听话。
乖乖听话,不能作。
异常顺利地,他们出去了。
要是满堂的人都没注意,那也算正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人看见偷偷溜出去的三个鬼鬼祟祟影子,那就离大谱了。
事实是,几乎所有朝他们迎面走来的人,都提前改变路线,生硬地错过以避免相遇。实在无法避免的,拧着脖子假装看风景。
出了正门没有看到一个守卫,白弃奚脸色铁青:“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常风没那么拽,不卑不亢,可也一点面子都不给:“无可奉告。”
几辆马车几乎同时出现在身后,白弃奚拍了拍桑染肩膀。
“我们走吧。”
他说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桑染坐在马车里行出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
……去哪?
她要跟这种凶狠残忍的人去哪?
白弃奚在前面的马车里,这厢只有她一个人。不如……
不如趁机……
桑染掀起帘子,又放下。
她突然想起那句“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