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这一觉昏昏沉沉,不知道枕到了什么硬物,脑袋硌得生疼生疼。
冷风穿堂,桑染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今天有古筝课!
糟糕糟糕糟糕现在几点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索手机,却摸到一片冰凉。
接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的手,被人踩住了。
“乱摸什么!我不管你以前什么身份,在这,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给我老实点!!!”
……
什么鬼?
谁啊这是?
面前的女子衣着艳丽,桃红柳绿花枝招展,表情十分不友好,杏眼怒瞪,右手提着裙裾,露出来的脚不偏不倚踩在桑染的手上。
重点是,此人身上穿的是,汉服。
自己被踩住的手腕上,有一个锃亮的银镯子。
桑染完完全全懵圈了。
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看似价值不菲的镯子,动作粗鲁地摘下来,用桃红色的手绢擦了两下,然后“哼”了一声,施施然起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桑染的大脑还是宕机状态。
这个屋子像个从未打扫过的储杂室,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不过幸好没有蜘蛛在这结网,不然她能原地跳起来。
桑染努力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昨天晚上她明明舒舒服服地睡在卧室里的床上,醒来就发现自己像只野猫一样蜷缩在一堆脏兮兮的杂物里。
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绊了一个踉跄,才发现自己穿的这身汉服,裙摆被撕开一个大裂口,一块布料拖在地上。
桑染用力把那快多余的布料撕掉,扔在地上,开始观察四周。
窗户框古色古香,糊着窗纸。门的样式也是完全仿古制作,轻轻一推,发出好大一声“吱呀”。
外面是一个静悄悄的走廊,有许多房间,都是一样的样式。走廊里香气扑鼻,却并不单一,从那头走到这头,至少有五六种不同的香气。
走了这么长时间,桑染都没有碰到一个活的人。
走到尽头有一个木质楼梯,顺着楼梯下去,外面的景象令桑染诧然。
一个五彩缤纷春意盎然的大花园,假山怪石林立,奇花异草目不暇接。
从外面看这座复式楼阁,雕梁画栋、朱漆黛瓦、檐铃高垂,流苏随风而动,可以说是美伦美奂。
什么地方?
桑染目瞪口呆。
下一秒,嘴巴被捂住,一阵天翻地覆。
她被紧紧地禁锢在一丛花树与假山的缝隙中,动弹不得。
“别出声,别乱动。”
低沉的嗓音从耳后响起,喑哑又散漫,不紧不慢中透露一丝疲惫与紧张。
来人的手死死捂住桑染的嘴,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桑染的口鼻间。
“听懂了吗?”
桑染心里一惊,慌乱点头。
他松开了捂嘴的手,左手却依旧紧紧捏着她脖子,仿佛桑染一个不听话,就立刻能把她颈椎捏碎。
桑染提心吊胆。
身后的男子问道:“这里除了正门,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谨遵“不出声”的原则,桑染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谁知对方:“没有?怎么可能?你骗我。”
桑染欲哭无泪,她初来乍到,真的不知道。
男子威逼利诱:“听话,你帮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在这儿是做什么的?洒扫庭院?我绝对能给你更好的。”
接着话锋一转:“要是你实在忠心于荆王,不肯帮我,那也没办法。”
说罢,略微收紧了捏在桑染脖子上的那只手,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桑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颤抖着嘴唇小心翼翼:“我我我我不知道有没有其其其它出口啊。”
大概是看她表情过于真实,男子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