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讲学了,她还能抢在皇子们前头进行一对一授课指导,怎么也不是吃亏的事情。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晚间正式教学,白染染就后悔了。
“练笔画?我八岁时就不练了!”白染染怀疑自己听错了。
“书画一家,你执笔不稳,想必字也写得不会太好。”
陆憬简直一针见血。
白染染不说话了,因为她的字确实上不得台面。
以前上学时,夫子就常指着她的字说:“你就是找个做法的画个符,都比你写得像字。”
要说她读书时最怕什么,练字肯定首当其冲。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陆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写自己的名字给我看看。”
白染染硬着头皮写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憬一眼。
她好似在他那双杏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错愕。
白染染大受打击。
她把笔一丢,赌气道:“不练了。”
陆憬忽而轻笑一声。
白染染更气了,瞪他:“你还笑!”
“是我不好,染染别气了,好不好?”陆憬低声哄她。
不知是不是白染染的错觉,他这个语气,好像是在学她说话呢。
白染染红了脸,冷哼一声。
陆憬顺势牵过她的手一同握住笔,一笔一画写了她的名。
不似他惯用的狂草,而是娟秀的瘦金体。
白染染看着宣纸上的“瑶”字,微微愣神。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将她的字写得这么好看。
陆憬松开手,“什么时候能把名字写到这种程度了,什么时候我再教你学画。”
真能写到这种程度,往后那些需要提笔作画的诗会她也能参加了。
白染染深吸口气,点点头。
直到亥时,白染染才回寝院睡觉。
陆憬仍在书房。
一来是要整理明日讲学的材料,二来,他在等消息。
烛光蓦地晃动,一到黑色身影从窗外闯进来,单膝跪地在陆憬面前:“老爷,您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陆憬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墨竹,我说过很多次,不用跪我,还有,可以走正门。”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墨竹尴尬地站起身,挠了挠头:“对不起老爷,又忘了。”
他原本就是江湖宗派里的人,拼命完成任务后被组织抛弃,丢到路边,奄奄一息时,是陆憬救了他。
他无以为报,甘愿为他卖命,只是江湖那一套飞檐走壁的习惯像是刻进了骨子里,实在难改过来。
“下次记得。”陆憬也不生气,转而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墨竹收起笑,严肃道:“当初高价截走浮光锦之人,就是三皇子。”
陆憬默了默。
他刚回来那日,白染染说起浮光锦的事欲言又止,他便留意了。
京城首富的名号不是凭空来的,极少有人敢和陆家作对。
他想过对方非富即贵,只是没想过会是他。
接风宴那日萧煜的所有表现,似乎都有了答案。
萧煜。
陆憬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
他知道萧煜原是要娶白染染的,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他不清楚也不在乎。
只一点,白瑶现在是他的妻。
任何人都动不得。
陆憬转头望向窗外。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雨下得更大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陆憬淡声道,又补充,“走正门。”
墨竹爬窗沿的动作一顿。
-
白染染翌日起来时陆憬早就进宫了。
她派人叫张叔过来,把陆憬替她画好的布行图稿交给他,并嘱咐道:“找到工匠后就和我说一声,施工时我要去看看。”
既然要做京城第一家开在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