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身旁的人身子僵硬,全然没有睡着之人的放松。
陆憬却不打算解释这些,只轻声道:“明日圣上会替我设接风宴,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不必等我。”
“接风宴吗?”白染染被勾起了兴致,“圣上这是承认了你的身份了?”
“嗯。”陆憬应了声,“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有些紧张,染染可以和我说下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白染染先是震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了,倘若陆憬不说她都不曾注意到,明日居然是他第一次参加宫宴,总觉得像他这样沉稳内敛的人,应当做什么都得心应手才对。
饶是白染染这样时常参加宫宴的人,那日当着众朝臣的面觐见圣上,也忍不住心慌。也不知今日陆憬独自进宫面圣,该有多紧张。
紧张。
这词用在他身上可真新奇。
思及此,白染染忽然就觉身边的人看上去亲近了几分,忍不住细说起来:“既是午宴,明日朝会后就要去麟德殿候着了,你是明日的主角,又是二品大臣,应当就坐在圣上右下首,不过你先不要急着入座,等到圣上到场,邱公公领着做完三跪九叩之礼……”
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陆憬侧身望过去,白染染已经睡着了。
纤长的睫毛乖巧垂下,呼吸清浅,是放松的模样。
陆憬替她掖好被角,一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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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天色仍厚重如墨,陆憬便已起身。
白染染昨日本就睡得晚,自己又极爱赖床,听到动静后不情不愿地起身,只一双眼带着朦胧睡意,可怜兮兮地望着陆憬。
她是惯会用这双眼睛撒娇的。
陆憬看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失笑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本来也没打算叫她。
“这怎么是好?”话虽如此说,白染染人已经重新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天寒地冻,夫君多穿些,千万别冻着了。”
“夫人客气。”陆憬并不戳穿她,洗漱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
白染染重新闭上眼,睡梦中好似听到陆憬吩咐人进屋再添点炭,别冻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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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染并没有睡多久。
不过辰时三刻,明珠便进屋来叫她:“娘子醒醒,镇国府外来了好些官眷,说是要来拜访您呢!”
白染染勉强睁开眼,“她们怎么来了?”
她说完就想明白了。
这会儿朝会大抵已经结束,陆憬没死的消息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了宫外。圣上还要为陆憬办接风宴,如此殊荣,实在是值得攀附的。
是以这些大臣妻女闻着信儿,也就赶来了。
锦上添花向来比雪中送炭容易。
可朝中人脉不结交也便罢了,总不好得罪的。
白染染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任由明珠替她洗漱上妆。
“踏雪,差人和那些官眷们说一声,我一会儿便到,府上有处梅园,梅花开得正甚,若是不介意便先进府赏梅,午膳也在这儿用了吧。”白染染说完又同寻梅道,“和厨房说一声,午膳要精致些,拿出看家本领来,别叫人看轻了。”
“是。”踏雪寻梅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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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会客,着装自然不能再随便了。
白染染换了身藕色襦裙,外穿玫红折枝玉兰暗花罗大袖衫。因着要去赏梅,明珠怕她冻着,又给她披了件白狐披风,手上塞了汤婆子,这才作罢。
招待客人要紧,白染染差人同陆严彦只会了声,自己则径直前往梅园。
女眷们早就到了,一共五人,三两成群站在一处,望着梅园景致,不知在聊些什么。
褚沛琴是第一个发现白染染的,见她走来,兴冲冲便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