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贾宝玉先是一副很难过的模样,垂头问,“我舍不得与姐妹们分开的。”
他的性子倒是两人都知道,见这样子,以为他很快就要搬走,于是都要上前劝慰。
刚要开口,就听贾宝玉接着补充一句,“不过搬出去住前院,我就可以出府玩了!”
迎春:“……”
史湘云:“……”
是她们想多了,贾宝玉长大了啊。
几人挨着玩了会九连环,又吃了会点心果子,贾母那边便派人来唤了。
贾宝玉生辰不摆席,等人来齐了,也不过是荣宁二府后宅的主子们来贾母这,见到他贺上一句生辰快乐。
因曾有僧道说过怕他留不住,所以他的生辰,便只是一碗长寿面,又得了诸人送来的生辰礼,再借贾母想听戏的由头,请了戏班子来,热热闹闹的唱上两出就作罢了。
之后,便没他的事了,贾宝玉对听戏也不感兴趣。
因而生辰他唯一期待的就只有收生辰礼,回屋拆看都是什么礼物了。
今年又多了一样,远在扬州的姑母送来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伴着家书和一堆扬州特产,在过了生辰的两日后来的。
一屉砌好了的郑式拂雪宣纸并两支鼠毫笔,都是时下最新,最受江南学子追捧的。
做工精细,又是实用的东西,贾宝玉很喜欢。
连带着,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姑母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和一些好奇。
能养出记忆中那位和他有木石前盟,灵敏毓秀的表妹,这位姑母本身想来也是位难得的女子。
贾敏的家书中说的事是林家表弟早夭了,又简要的提了几句自己的情况,以及想要将林黛玉送进京,请贾母代为照看一段时间的意思。
夜里,贾宝玉歪在贾母怀中,跟着她将这封家书读了一遍。
“唉,你姑母未嫁时,我最疼的便是她。”贾母抱着贾宝玉,对家书的内容有些难过,“这孩子怎地就过得这般艰难。”
一旁的鸳鸯极有眼力见的上前斟酌着宽慰道,“姑娘和姑爷情投意合,再没哪个府的姑娘像咱们姑娘这般得夫家善待又夫妻和睦的,虽说现下子嗣不丰,可姑娘和姑爷如今还年轻呢。”
贾宝玉听到这话,没忍住多看了鸳鸯两眼。
这话说得,妥当又不夸张。
难怪能成为老太太身边第一人,是有点口才在身上的。
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心中虽是好受了些,但仍是伤感的。
贾宝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贾母,只好另起话题问,“姑母信上说,要将林表妹送进京城。老祖宗,我是不是又多一个姐妹一起玩了?”
“你林家表妹身子弱,上京一路奔波,何苦受罪。”
贾母看着信,“再有,你姑母如今身子也不好,你林家表妹日日侍奉在她身旁,她看着好歹有个寄托,能强打起精神。这人有时候身子能不能转好,也就差那点精神支撑着。若你林家表妹进京了,你姑母这精神寄托一下子离了她身旁,反倒是不美。”
贾宝玉听得不甚明白,但他知道了贾母不打算让林黛玉进京来。
想了想,见贾母放不下对远在扬州的贾敏,贾宝玉心想,他左右过两年也是打算回金陵去下场考试的,要不提前出门,顺道走一趟扬州,看看贾敏的情况。
那段记忆中,后人多有揣测,说林家表弟和姑母的死有些不寻常,因为姑父担了巡盐御史的差,恐是有心人之举。
不管这个说法是真是假,防人之心不可无,上些心防备一番也花不到多长时间去。
“老祖宗若是担心,不若我替老祖宗去瞧瞧?”
“净瞎说。”贾母点了点贾宝玉的脑袋,“你才多大,怎么替我去瞧。”
“我去扬州啊。”贾宝玉抱着贾母的胳膊,“老祖宗,我是认真的。老爷说我过两年可下场一试,我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