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胖胖伸出白胖的小手快速在肉茧上摸了几下,蹲下来看着哭啼啼的杨崇浚笑道,“那老家伙奸猾得很,他在最后关头把内功都传给了你,他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没有养料可吸,被他困在了自己的体内亦挣脱不出,他叫你来找我,是想让我用外力把他给拔出来,嘿嘿嘿!”
杨崇浚听闻擦了擦眼泪,惊喜道,“那我师叔祖还是有救了!”
谢胖胖嘿嘿笑着,突然垮下了一张胖脸,:“这坏老头之前没少找我麻烦,这会有事知道来找我了,哼,我才不救呢,就让他在茧里待着吧!”
说罢,转身欲拂袖而去。
“哎哎哎!”杨崇浚急了,“说的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救了!”
“你送来的太晚了,如若是再早些,我倒也可以发发慈悲,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救他要消耗我太多的内力,不划算,我才不干呢!”
杨崇浚一把抓住他的道袍死不撒手,哀求道,“我有内力我内力多,你用我的!我都给你用!”
谢胖胖回身瞅着他,挑眉道:“你现在这内力精纯浑厚无匹,天下无敌,就不怕为了救这老头全用光了?以你如今的境界修为,再想有这样的内力恐怕今生无望,如此放弃,岂不是有点可惜?”
杨崇浚道,“这内力本就是师叔祖的,便是全还给他又有何关系,虽然的确有点心疼,但比起师叔祖来,我还是更希望让他老人家活着,长门不能没有他呀!”
谢胖胖环着手认真看他几眼,忽地哈哈大笑道,“这老鬼,果然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罢了罢了,你既愿意出力,我就做个好人也无妨,把这老头儿扛起来跟我走吧。”
杨崇浚立即扛起王不留行乖乖的跟在谢胖胖的身后,他这时候才敢抬头看一看谢胖胖的背影,但见他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不由得撇撇嘴,小心翼翼道,“这位小道长,我见你年纪与我也差不多,怎地对我家老祖宗如此不客气,什么老鬼,老家伙坏老头儿的,还请你开口放尊重点儿。”
谢胖胖一愣,活了几辈子还从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忍不住摇头哈哈大笑道,“哎呀,现在的年轻一辈也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杨崇浚搞不懂他,也不敢多话再惹到他,乖乖地跟着谢胖胖往山脚下走去。
寒冷的风一夜之间,将冬天送来了。
昨天落在地上的雨水薄薄的结了一层薄冰,颜凉推开窗,就感到一阵打着旋的凉风迎面扑来,居然就已经是冬天了呢。
回想年中时自己才独自从山里灰溜溜地出来,一路坑蒙拐骗艰难求存,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天翻地覆般的大事,自己居然拥有了那么多想都不敢想多的奢侈的东西,人生啊,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觉得肺腑之间一片沁凉。
有的时候真是不可想象。
一道白色的身影急急朝她走了过来。
说起来,她的人生一切的变化,全部起始于与这个人的相遇。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绝美容颜如今仍旧百看不厌,英秀笔挺的身姿依旧利落劲拔,透露着有一股子的飒爽,白衣在身,更添几分清落干净,施施然如清凉落雪的美男子。
颜凉皱皱鼻子,就是这人最近粘人了些。
除了睡觉和必须处理的公事,其他时间几乎都黏在了她这里,门中众人嘴上没说什么,可瞧她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恭敬,连狗七见到她不敢再开玩笑了,恭敬的仿佛她才是门主一样。
那多没趣啊!
箫褚白站在窗外,探进半颗头来与她对视,疏疏朗朗地笑着,“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啊。”
箫褚白一愣,耳朵居然慢慢开始红了起来。
她确实是在想他呢么,只是话一出口,莫名就多了几丝暧昧的意味,极容让人曲解其中的意思,可是解释,似乎又解释不清……
颜凉忽地觉得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