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这事?”谢阆看着吴道悔在御书房内缓缓行走的身影,额间的汗隐隐滴落了下来。
颜凉刚才在门口便就站定了不敢乱动,箫褚白则在苏子夏的旁边。吴道悔来的极快,颜凉都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和角度,他就已经推门而入,这会他在屋内慢慢转着,眼看着就要撞到了隐身的颜凉。
颜凉吃过他的亏,知道他已将玉狐宗各功法修炼到极致,便是王不留行对上他亦不敢保证谁胜谁负,自己和箫褚白二人决不能在这只老狐狸的手上再吃亏,避开他脱身是当下最明知的决定。
颜凉看着吴道悔慢慢朝着自己的方向靠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忽然起了些紧张,心脏本能地砰砰砰强烈的跳动,她想起了自己上次差点被他拍死的那种奇异感觉,身体似乎也被唤醒了记忆,好像全身都跟着痛了起来。
虽然刚才苏子夏已经交代了不能乱动,可若再不动,他们就真的要撞到了一起啊,颜凉咬咬牙,顺着吴道悔迈步的方向悄悄往旁错开了一步,堪堪避开了他的身体。
箫褚白站的位置离颜凉较远,眼看着吴道悔离颜凉越来越近,知道千钧一发之际,万事皆有可能发生,便轻轻地将手扣住了自己的剑鞘,准备关键时刻飞起一剑。
颜凉悄悄朝后退着,退着退着,忽地后背顶到了御书房内的一排书架上,竟是无路可退了。可奇怪的是,那吴道悔仿佛似有所觉般,竟追着她的脚步步步朝前逼近,一双冰凉如蛇的双目朝前直直盯着她,仿佛已经发现了她一样。颜凉悄悄的紧张了一下,竟不敢与他那双冰凉的眸子相触碰。
“吴公公。”苏子夏忽地开口。
吴道悔侧过身看着他,他总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但却说不准那是什么,“苏先生。”
但见苏子夏微笑着望着他,神态温和,与往常无异,可一旁的谢阆却已经汗流浃背,面色泛青,叫他心中疑虑更深,朝身前身后四处望去,却仍一无所获。
“陛下,您为何又面色发青?”吴道悔幽幽盯住了他,心中的感觉却越发怪异。
“大概,可能是……我有点累了。”
谢阆擦了擦额上的汗,背过去的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后腰让自己再冷静些。
“既如此……”吴道悔说着,手上忽地射出一道寒光,朝着那身后的空白处激射而去,那一记飞刀快到离谱,且距离又极近,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突射而出,直叫人防不胜防。
“啊!”待谢阆那一声惊叫出声,那匕首已经深深地没入了木制书架之中,箫褚白身形一顿,却停了下来。
“吴公公,你这是做什么。”苏子夏面上终于现出了愠色,抬起衣袖将谢阆搂进了怀中,捂住了他的眼睛。
“这里是御书房,你携带兵刃在皇上面前如此作为,怕是不合适吧?”苏子夏温和的眉眼冷厉了起来,吴道悔终是收起了心里的怪异感觉,淡淡瞥他一眼,“咱家只是来捉拿来历不明的刺客而已,若惊吓到了皇上,还请陛下赎罪。”
嘴上不轻不淡的说着,神态全无半分恭敬,眼睛再次在四周瞥了一眼圈,吴道悔才抬步走了出去。
只等他走的不见了踪影,谢阆才一屁股跌坐了下来。颜凉侧身躲的够快,可那衣袖仍被匕首定在了墙上,半只手臂吊着,她抬手拔掉匕首,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惊魂未定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他看见我了!”
箫褚白将她揽入怀中检查,但见那口子离她的手臂距离极近,差一点就划破了她的肌肤。
他也真是被吓了一跳,“没伤到吧。”
颜凉摇摇头道,“放心,我没事的,不过太奇怪了,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踪迹的?”
苏子夏亦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你们是沿着我做的密道进入的皇宫,原该不被发现才是,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几个人心下未免有些戚戚,这铜墙铁壁似的皇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