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褚白不为所动,冷冷看着表情骤变的沈流风,他知道沈流风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若非心性差了一着,恐怕他的造诣还要远高于此。想起王不留行平日里对沈流风的评价,箫褚白仍是不敢大意。
在剑圣强大的威压下他淡定自若地站着,长袖猎猎而舞,目光沉静如水,如一块立于狂风骤雨间的顽石,任风吹雨打依然纹丝不动。
“找死。”沈流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来。
颜凉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挺秀的背乍然从眼前消失,速度快到离奇。
再一抬眼,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空无一人,只余两股旋风,尚未来得及消散。
她抬头看向半空,但见半空中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几乎肉眼难辩,好似搅动起漫天星云流转,天空中晦暗变换,连日光都被夺去了颜色。
她眯着眼睛,看向那两道不断交错的白影。
现在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那一瞬间被击垮的颓败感在箫褚白出现的时候就消失了,心脏重新回血,神思从未有过的清明,她咬着嘴唇忍着剧痛看着战的难舍难分的二人。
尽管此刻看起来二人难分上下,可她知道,箫褚白年轻,久战绝难讨到便宜,剑圣成名江湖已久,内功何止深不可测,何况他还有所保留,如今尚未使出全力,若真拿出本家功夫,恐怕箫褚白才真的危险……
尚未思虑周全,突然半空中一道人影急坠而下,箫褚白如旋转的陀螺自半空中急速旋转,落地时才堪堪稳住身形,几滴鲜血飞溅而出,落在了颜凉的脸上。
他受伤了!
沈流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目光讥讽,“看来王不留行把看家本事都教给了你,不过也不过如此。”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强!他怎么会这么强!
“箫褚白!”颜凉急唤,眼眶忍不住发热。
箫褚白抬起手抿掉嘴角上的血迹,轻声道,“你先走。”
隐在身后的几人快速现身,为首那人是箫褚白的另一个贴身侍卫,余涂,不是韩柳七。
“颜姑娘,快走吧!”余涂轻声说着,握住颜凉的胳膊,便要将她带离现场,颜凉肩膀受了伤,已经无法再拿剑,即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迅速离开不拖后腿是最好的选择。可留下箫褚白一人对战沈流风她实在放心不下,被余涂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空中的两道身影,就看到箫褚白突然长剑落地,沈流风的一剑快如闪电便要刺在他的身上。
颜凉猛然挣开余涂的手,望着那冷厉如出鞘利剑般的男人,大喊着“陆玄机!”
沈流风剑尖一抖,箫褚白何其机敏,利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而去,迅速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只一个刹那便落回到了颜凉的身边。
颜凉微微上前一步,不自觉拦在了箫褚白的身前,她面色苍白地盯着面前神色有些青紫的人,“陆玄机!谁能想到两仪宫二宫主陆玄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剑圣,真是令人吃惊。”
箫褚白吃惊地看着她,见她的眼中平静如水,可因为离得近,他分明能看见她眼中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燃烧的熊熊烈焰,慑人夺魄。
原来,他找了十年的陆玄机,竟然就是剑圣沈流风,怪不得,怪不得,他遍寻天下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早已化成另外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活在众人眼前,成为那个高高在上,谁都不会怀疑的人。
沈流风提着剑,目光直直地盯着颜凉,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曾经爱渝性命的人,彼此陌生的望着对方,只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对方一击毙命,死的干脆利落。
沈流风提起剑,仍不错眼地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某些熟悉的东西,却一无所获,他有些疑惑,更心惊难名,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
可无论怎么抖,那剑仍利落的不带一点犹豫。
“沈阁主。”忽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