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怒气,不觉间就浮上眼眸,环绕周身。
很是敏感的徐克,自是感触到了这丝不同。
“陶叔,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呢?”陶远迅速收敛住要爆棚的怒气,温和一笑。
勾唇浅笑过,陶远看看手中被退还回来的地契,摇头一叹,“也罢,你不收,我也不好强求,那这东西,我就放于此处了,你若是后悔了,随时可以拿走。”
“嗯,好。陶叔,我肯定会替你保管好这些东西,不让……”徐克鬼使神差地承诺道,“不让别人偷了去的。”
“嗯?”陶远不禁神色认真地看起面前的人来。
难不成是他想错了吗?
这孩子,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真的没有所求吗?
还是……只是一句场面话?
简短猜测完,他终是眉眼带笑地点了点头,“也好。”
弯身,陶远将手中的东西,放进了手旁的小柜中。
待他关好小柜,徐克亮着眼睛,开口了:“陶叔,我有一事儿相求,不知当不当讲。”
“哦?何事?”陶远关心道。
“就是……就是陶叔这几天到了书院,可否为我带句话,就说……就说……”徐克支支吾吾道。
支支吾吾半天,感觉这事儿还是他亲自去比较靠谱的徐克,随后,便摇起头来。
“算了,不劳烦陶叔了,我亲自去跟她说。”
说罢,生怕陶远再揪着这个问题问他的徐克,转身,匆匆两步出了陶远的居室。
转眸,看向门口,回味着徐克这小子没头没尾的话,陶远瞬时便猜出了个七八分。
大概……大概是有事儿要寻那荼小丫头吧。
……
匆匆回到自己房间的徐克,他胸膛中的那颗心,不由地狂跳起来。
花花,花花……
相信我……
相信我……
我会待你好的。
他一边杂七杂八地收拾东西,一边给自己输起强力镇心剂来。
收拾着,收拾着,两包用牛皮色纸包包着的药散,就落到了地上。
迅速蹲身,他以雷霆之速将这两包药,握到了手中。
这两包药,一包是为陶叔准备的,一包则是……则是为花花准备的。
看看药包上的标记,他将给陶远准备的那包药,用带汗的手指捏了捏后,终究还是选择了抛弃。
处理完给陶远准备的那包药之后,他便用两指将剩下的一包药,紧紧地夹在指缝间,发起呆来。
既然第二条路行不通,那就只好走第三条路了。
花花,我也不想的。
可是……可是我实在舍不下你啊。
我不能,也等不到几年后,再回来看你。
所以,果真,带着你一起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抿抿干涩的唇,他神情坚定,将这包药,收入了袖中。
收好药包后,他迅速扫视起四周。
这些,这些,这些……
算了,都不重要了,最主要的还是带好盘缠吧。
于是,他果断舍弃了那些不重要的小东西,麻利地将这些年积累的积蓄,一件一件的,从各类藏钱的地方,搜了出来。
将这些钱堆好后,他一勒包袱,便将这些闪闪发光的财富,封在了外表看上去破烂且平常的麻布包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