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容汀还在做作业,刚才刚和容母打过电话,说这里一切都好。
她最近总是在想她是个多么幸运的人,能找到这么好的住处,遇到冉酒,所以剩下的麻烦都该自己去解决了。
如果因为小组合作的课程影响了绩点,要拿到奖学金就会困难很多。容汀需要从其他课程上找补回来的分数,在做作业时更加努力了。
她甚至大概算了算,拿到国奖的话四个月租金就到手了,拿到一等奖至少能请冉酒吃点好吃的,也能给家里减少负担。
门口突然传来翕动声,她抬眼看去,冉酒只穿着白色蕾丝吊带和黑色热裤,修长的腿不怕冻的露出来,两只脚隐没在蓝色毛绒拖鞋中,只露出两个粉嫩的脚趾。
这样色彩鲜明的对比给容汀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甚至一度让她忘了刚制定好的计划。
她的手慢吞吞从键盘上撤下了,“酒酒?”
冉酒有点难过地叹了口气,“你家酒酒心情不好,你带她去春游好吗?”
因为她这一句话,两人半夜并排坐在床上商量去处。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就像是挤在一起取暖的刺猬。
都经历过一波令人憎恶的事情,都炸过刺炸过毛,此时却收敛了浑身的戾气依偎在一起。
容汀翻着手机上的攻略:“恭王府怎么样?”
冉酒摇头:“去过,而且那边好多条巷子容易迷路,河有点味道,还有周六可能人会多。”
气如香兰般喷洒在她耳边,容汀佯装镇定,换了一页:“前门呢,那边有美术会展中心,上回我美院朋友展览就在那里。哦对,那边还有好多相声社和喜剧社,走累了也可以进去听。”
冉酒:“票不好定。”
三言两语被否了后,容汀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
冉酒周身是冰冰凉凉的,像个天然冰窖,坐在她的床上占不了多少地方,朝她凑过来的时候有几缕发丝和她的贴合在一起。
容汀略一恍惚,冉酒的食指便贴上她手机屏幕,上下翻动着攻略。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虽然很细弱,但是存在感强烈。
啊啊啊受不了!
容汀闭了闭眼,微微侧身躲开,“你想去什么样的地方。”
冉酒的动作停了下,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完全没意识到方才的暧昧,反而有种认真想问题的娇憨。
“我想去空旷的,地势开阔点的地方,最好是露天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容汀一时无言,敢情这位想在外边看露天风景,早这样说她早就能缩小范围了。
后来她提议说去奥森公园,怕冉酒再驳回,她补了一连串:“你选的,地段开阔,这个时间段人可能不多,里边景区也挺多的,空气也好”
这回冉酒垂眸发呆片刻,后来朝她淡淡地笑了笑,“好。”
两人定在周三,因为周末去人太多。而且冉酒周三轮休,容汀周三晚上才有课。
到了那天容汀居然失眠一整夜,她的情绪偏内敛,很少有事情能让她激动起来,就算是明天要期末考,别人临时抱佛脚背书能到晚上三四点,她也照样按时按点入睡。
可是一想到要和冉酒,两个人!去春游!她居然失眠了。
两人约好八点起床,先下楼吃饭,再去奥森公园。
冉酒一身清爽灰色防风衣和黑色登山裤,宽大的衣衫遮住她上身的曲线,只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容汀更是穿着半长款羊绒风衣,白色裤子,为了方便还特意束了两个羊角辫子,就像是出去采风的学生。
下楼的时候冉酒锁门,很快跟上她,轻轻揪了揪她的辫子,“眼睛底下这么青?”
容汀一副精气被妖怪吸光了的样,即使涂了些遮瑕还是被看出来了。她欲盖弥彰地唔了声,“赶论文赶的。”
好在冉酒没有追问,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