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交期末作业的最后期限,容汀收到陈赛宇发来的消息。
【抱歉,我回来的晚了些,发现万桑已经把作业交了。】
容汀:【哦,没事。】
陈赛宇传过来张图,容汀发现整本教材最后要写清编纂排序,而她被放到了最后一个。以及组长需要写作业赋分表,她的分数比例也是几个人当中最少的。
陈赛宇:【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样做,文件和赋分已经发到助教邮箱了,不然我截回来吧?】
容汀此时出奇的心平气和,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如果一个珍贵的瓷器磕破了一个角,人们会绞尽脑汁想怎么修补,如果瓷器彻底碎裂了,修补不及,反而会令人释然。
因为接下来只需要接受瓷器已碎的事实。
破罐子破摔,真是件愉悦的事情。
她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回复:【不用,这样挺好的了。】
陈赛宇那边再没给回复,容汀放下手机,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很轻快地做别的作业。
终于舍掉了一段难堪的关系,要开始新生活啦!
冉酒下午一直在昏睡,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排练几乎要把她身体架空,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好多未接来电。
有来自工作室的,还有几个显示帝都本地的手机号,以及两个贵州的号码。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缓缓点了来自贵州的号码。
手机刚想了两声,对方就救起来,语气十分咄咄逼人:“你在哪儿呢?”
“租的房子这里,你不是知道吗?”冉酒穿着短裤走下床,上身只穿了件白色吊带衫,瓷白的锁骨掩映在肩带后边,清晰又嶙峋,就势拉开窗户,半倚靠在窗子上边。
手机里的女人声音仍然喋喋不休:“我都上网搜你参加的活动了,都什么东西,啊?这个职业没法儿当饭吃的,有你原来专业好吗!当年你退学一声都不和我说,转眼就搞这个,有出路吗?”
“还有什么叫你家在蒙古包天门景,你家明明在贵阳!我和你叔都在这边等你,你四年都没回过一次家,对得起我们吗!白生你养你那么长时间了!”
那边的声音愤怒中透着丝绝望,冉酒慢慢等她发泄完这股绝望。
果然,又激情输出了一段时间以后,女人的语气慢慢和缓下来。
“小酒,对不起,刚才妈妈太激动了。”
她似乎在捂着脸啜泣,有浓重的鼻音和哭声,挤压的声线断断续续透过来。
“我知道你和你爷爷奶奶好,但是爷爷奶奶都去世了,那边你已经回不去了对吗。”
“你一声不说就辍学,妈妈很失望。”
“妈妈曾经希望你好好念完大学,当个很好的律师。”
“你是妈妈的所有希望了。”
“小酒,你和妈妈说句话。”
冉酒唇瓣微不可察地翕动,“我在听。”
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人和人的宿命有着好几个等级的差别,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获得很好,有些人需要从泥泞里开出花来。
即使这样还会有大把人说你不努力。
冉酒沉默半晌,“妈,你真觉得我是你所有希望吗?”
那边的女声哽了一下,似乎被扼住了喉咙。冉酒趁着对方这点浅薄的愧疚作祟,挂断了电话。
她妈接着转过来2000块钱。
【你叔最近病了,妈妈也顾不上你,你好好打理自己,如果缺钱的话就和我说,不要打乱七八糟的零工,圈子里的水太深,我怕你不学好。】
冉酒直接点了退回,她明确说自己赚的钱足够用,还有之前抚养她的费用,等她以后攒够钱也会一笔还清。
那边的人似乎被伤了心,再也没有发过来什么消息。
冉酒从抽屉里拿出盒细烟。
她已经好久没抽过了,烟滤嘴里边有柠檬爆珠,她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