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宝芝对徐嘉衍感兴趣,纯粹就是小女孩儿的好奇心而已,何况她也已经许配了人家,定的是高山郡王后人,如今承的是益国公爵位。
那算是裴家宗亲,只不过远了些,到如今封不了王爵,连郡王爵位也够不着了。
但这样的人户,与他们这些人家相比起来,还是要高出一筹。
就好比她家来说吧。
先祖那样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得来的国公爵位,到了元宗朝时还不是说撸就给撸掉了。
高祖父戎马一生,可当年若不是因为北狄势大,朝廷要扶持武将,重用武将,她家如今也留不住这个国公爵位。
就算是文宗至于先帝时期大肆封爵,重新封赠了那些有功或是曾经有功的人家,但是按照那时候的形势看来,许家至多也就得个伯爵而已了。
毕竟和傅家这样的比不了。
几代人出生入死,实打实的战功赫赫。
傅家的军功,放眼大梁,也没有谁家能比得上的。
说起来,她家从前或许可以。
甚至在太祖皇帝开国之后,那百年时间里,她们许家才是风头无量,还要压过傅家一头。
但没办法,傅家祖上香火实在是太好了。
从开国至今,就没有说他家养不出一个像样的孩子的。
有出息,能支应门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武双全吧,他们家的孩子都太有本事,才把这份荣光一直延续了下来。
也是一种本事吧。
多少高门为人丁不兴,亦或家中子孙不争气,日渐式微的。
更有甚者,家里的孩子非但不争气,还要四处招惹祸端,导致累及全族的,也不是没有过。
傅家在大梁,确实算得上独一份儿得了。
许宝芝自认识了傅清宁之后,私下里自己瞎捉摸,又想起她家如今与傅家的不同之处,说来也真是该着傅家有这般地位与荣耀的。
傅清宁是个女孩儿,生下来却被抱走了,一丢就是十四年。
反观傅知行呢?
他才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是军中的少将军,倘或当年是他一出生就被人抱了出去,丢在外面十几年,如今的忠勇侯府,岂不也成了后继无人的吗?
这位少将军之能绝不在忠勇侯之下。
也无非就是年轻。
将来再大些,历练老成,能够独当一面时候,傅家还不知要如何呢。
这会儿两个姑娘手挽着手,要往小娘子席面上去,才过了抄手游廊,至于尽头处,出月洞门,远处有个身穿浅蓝琵琶袖短袄的女郎笑吟吟过来。
可她分明来者不善。
许宝芝下意识把傅清宁往身后护了一把。
来人见状,嗤了声:“我能吃了她吗?你倒上赶着护起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前些天城中来了个很有修为的道长,说是城中有灾星,年中归位,祸及凤阳,需得贵人压制,方可平息。
这话如今外头都知道,你不知?你既知,还不离她远一些?”
傅清宁闻言面色骤然变了。
这话她听说了。
阿兄和嘉衍哥哥前几天为这个生气来着。
什么年中归位,是天大的灾星。
那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其实原话她叫人去打听过。
说这是几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亲眷,诸如此类的话吧,总之是个大祸害。
思来想去,其实城中百姓也会扯到她的身上来。
她的确是在今年中才被爹爹找回。
而她也确实自出生后离开父母双亲身边,阿娘为此郁郁而终。
克母这一样,又对上了。
至于别的,其实和她不相干,但这话传了几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些人躲在背地里,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爹爹也生了好大的气,甚至闹到知府衙门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