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今天过来本来也不是要跟他说这些的。
他无非是怕小姑娘听了那些话,心里不受用。
可是来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宁宁不是那样脆弱的女孩儿。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她本身就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
如今就更是了。
自己在金陵城中立了足,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不会那样娇滴滴。
这两年多的时间在霍家,在章太后身边长起来,经历的多了,连生死的事情都经历过,就更不会是那样娇弱好欺负了。
遇上点事儿,只会掉眼泪。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放心不下罢了。
徐嘉衍无奈的笑了笑:“都让你把我给带偏了,我本来是想来看看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心里不舒服,说不得还能哄你两句,你一高兴,我也有好处。
结果来了之后,又听你说这些,倒拉着我跟你一道说起这些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摇了摇头:“其实这些事情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本来我也可以不告诉你。
不过我想着,这些事情,你既然想知道,我能说与你的都告诉你就是了。
横竖以后你也要留在金陵城中生活的,说不定过了明年五月之后,这些事情围绕在你生活里,每天都要听见这些有关于朝堂,有关于百官的事儿呢。”
他说这样的话,傅清宁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垂下眼皮,面色其实略见了些许红晕颜色:“你这些话,跟外祖母
说过吗?”
徐嘉衍摇头说没有:“你还没有出孝期,这话不好去说。其实也不应该跟你说的,可我想着,这些事情,慢慢的,我自己也不放心,还是跟你说一说比较好。
能让你安心,我自己也最安信不过。”
他说的是两个人成婚的事情。
这事儿本来就是已经能确定下来的,不确定的只是婚期而已。
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她出了孝,才要正经八百的定下婚事,三书六礼,一应章程下来,定下婚期,不过仔细想想,大概也就是明年之内,便能完婚了。
主要是这三年时间她都陪在外祖母身边,所以就算明年之内完婚出嫁,外祖母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要是刚来一两个月,那肯定是不成的,外祖母惦记着她这么久,八成要把她在身边多留几年,才肯让她出嫁。
而现如今八成是不会了的。
都已经在身边留了三年了,再多两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况且现在她还有了自己的家,郡主府上住着她两个弟弟,都已经不像是从前那般每日住在霍家,隔三差五回去一趟,留在霍家过夜的时候也少了许多。
就算还要留她三两年,真等到十八·九岁再嫁人,她也不会每日都守在家里陪着外祖母。
她跟徐嘉衍这两年半的时间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算多,也没有什么是真正能够影响到她和徐嘉衍的感情的,可是对于长辈来说,早日成家也是一件好事。
傅清宁突然
就笑了:“你这人,这样的话不拿去同外祖母说,反而来说与我听。
表哥什么事情都不背着我,也少有那些顾虑,真正与我坦诚以待,可怎么却忘记了,我也是个没出嫁的年轻小娘子,这些谈婚论嫁的话,私下里拿出来与我说,就不怕人家说我与表哥私相授受吗?”
徐嘉衍一听她这话,登时皱了眉头。
他剑眉蹙拢,眉心紧紧拢着,隆起小山包来:“这是什么话?我也没到外面去浑说,不过来与你说的,就连二郎与三郎都不在跟前,怎么就传出去给人家听了?
你如今年纪越发大了,可怎么同我玩笑起来两句,这样不知轻重,什么话都敢说?
自你倒金陵城,我有了那样的心意,连大殿下都不曾全然知晓,他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