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寺里也果然闹了起来。
一众僧侣把精舍那边围了个水泄不通,先前倒是没觉得,现在众人闹起来,才发现这小小洛安寺中,光是僧侣寺值竟也有百十号人。
长风带着随行的护卫门拦在精舍外,不叫那些僧侣过分靠近。
为首的是个大圆脸的和尚,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
倒也不是先前那个给人解签占卜的大和尚。
那和尚反倒站在了圆脸大和尚身后的位置上。
“那签筒里的签文,都是在佛祖面前供奉过的,哪里能由得外人随手拿去!”
圆脸大和尚因冲不到前面,便只管扯着嗓子叫嚣:“施主们诚心而来,敝寺也好意接待,照顾周到,精舍特意收拾出来给施主们住,结果呢?
施主们去求了签,若是对这个感兴趣或是觉得好奇,也只管来说,怎么私自拿走?”
他越说越是来劲儿:“贫僧见诸位施主也是锦衣华服,想是非富即贵的人家,郎君小娘子们幼承庭训,也是读书识礼之人,本该通情达理又最豁达不过才对,结果呢?
这不问自取是为偷的道理,房中诸位贵人,竟然不懂吗?”
他说得过分了,长风也面色一黑。
长风本就是生的威风凛凛的人,黑着脸皱着眉头的时候更吓人。
圆脸大和尚一看他变了脸色,心里面其实也发憷。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三两步,肩头瑟瑟抖了下,几不可见,又很快稳住:“怎么?你们还想要在佛寺清净地动手打人不成吗?”
长风眯了眼,眸色沉沉:“老僧无知,口出狂言!”
他稍稍转身,朝着精舍方向拱手一礼出来:“明仪郡主仪驾在此,老僧何等猖狂,无知无畏,心中毫无恭敬之意!”
明仪郡主的名号,如今放眼大梁境内,又有谁人不知呢?
从流落在外的野丫头,到忠勇侯府遗孤,先前多少的日日月月里,众人无不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娘子。
结果人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摇身一变,光耀璀璨,成了这大梁朝最珍贵的明珠。
她高高在上,人人仰望。
圆脸大和尚眸中闪过震惊,旋即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也不该在佛寺重地信口扯谎!郡主娘娘不稳坐盛京,怎会跑到……”
“老僧是要请出太后令牌,惊动得你阖寺不得安宁吗?”
他抬出章太后的名号,圆脸大和尚就更不敢有所动作。
哪怕他知道恐怕要坏事,如今也没办法了。
“这位大人……”
“老僧慎言,我是白身,不在官中,不必口称大人。”
长风是个最铁面无私的人,冷着一张脸,也不叫圆脸大和尚来套近乎。
他冷冰冰的睨过去一眼:“老僧说那签筒是金贵之物,或是寺中算个数,报个账目过来,照价赔给你就是了。
若说要在佛前供奉,也不是不成的。
莫说是洛安寺,便是要拿到灵隐寺去供奉出来,难道还给不起你们的?
值得老僧这样喋喋不休,抓着不放!”
这话实在不把佛祖放在眼中。
圆脸大和尚却不敢开口说半个不字:“贫僧无知,不知是郡主娘娘驾到,大……您别恼,实在是那签筒于佛前供奉,出家人敬重佛祖,不敢有半点怠慢,乍然听说签筒被人取走,四下找了一大圈儿,又打听了多久,这才晓得是被贵人们给拿了去,所以找过来。
原也没有要闹得过分,更不敢冲撞贵人们。
出家人清修,是最不该涉入红尘的,是以也不该与红尘中人起争执,起冲突,方才也的确是冲动过头了。
贫僧领了僧侣们过来,本身也只是想请施主们归还本寺的签筒,只是恐怕有什么不好的,才会带一些人过来。
只是没想到您这边拦的凶,寺中好些小僧侣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