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兄弟几个是来去匆匆的。
傅清宁已经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反正兄弟们回到这边精舍来时,她面色一切如常,甚至坐在罗汉床上同霍明意下着棋,霍明珠托着下巴坐在旁边儿看着。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傅清宁落子的手一顿,抬眼望去。
霍云沛和徐嘉衍走在最前面,傅子谦跟的靠后些。
她瞧着众人神色各异,心下一沉。
霍明意当然也看见了,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握,然后把手中黑子丢会棋盒中去:“你们去了这么久,那大师也未曾派人到这边来说什么,是应付你们去了吧?”
霍云沛嗯了一声,情绪分明就不是特别高涨。
徐嘉衍把话茬接了过去:“应该同我们所想一般无二,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的。
我跟四哥分别抽了两支签,所求不同,但签文结果差不太多,一支下下签,一支中下签。
他说起话来神神叨叨,连血光之灾这样的话都说出口来。
大约是看我们非富即贵,又年轻,最怕血光之灾这样的话,听起来便会觉得害怕。
郎君们比你们小姑娘家难哄骗,总要说的更厉害些,我们心里因为害怕了,所以天生便会多信几分。
就要与他仔仔细细的求一个化解之法。”
霍明珠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那现在怎么办啊?这都八·九不离十了,抓了他的签筒来看啊!”
要是依着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的说法。
方才就去拿了那大和尚的签文,什么胡闹不胡闹的,反正她一向无法无天,从来都是个不信佛法,也不敬重佛祖的。
就算真的有什么业报,报应在她身上好了。
她本来也不在意这些。
还非要弄得这样麻烦。
霍明珠明知道说了这话八成又要挨骂,可是她忍不住,所以仍旧脱口而出。
结果没想到非但没有挨骂,徐嘉衍还先附和了她:“我已经派了人去取签筒来。”
他说派了人。
那就是要撕破脸,摆到台面上来了。
傅清宁眉心一动,倒没说话。
霍明意心中有迟疑:“悄悄地去看过不行?”
“有些事情非得要打草惊蛇才好。”
徐嘉衍平声回答她:“我知道大姐姐担心的是什么,只管放心,这算什么胡闹?
这洛安寺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去处,压根儿算不得什么佛门清净地。
我们是为佛祖除去座下祸害,更是为杭州百姓除去这个祸端,这得算咱们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
佛祖非但不会怪罪,说不得给咱们算上一大笔功德。
所以大姐姐不用担心。”
这道理当然也说得通。
霍明意叫劝了两句,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
·
大约有两盏茶的时间过去,长风垂首进门来回话。
他手上的确拿着一件众人都眼熟的东西——偏殿门口长条桌案上的那个签筒。
长风也规矩,眼神绝对不乱飘,把签筒匆匆交到徐嘉衍手中去,沉声回话:“属下去取签筒的时候,那大和尚并不在,不过这签筒有问题,他应该也不会离开太久,一会儿回去,发现签筒不见了,应该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您派人取走的。”
徐嘉衍说知道,又摆手叫他去:“你去带着人,守在精舍外,别叫洛安寺的僧侣冲撞了。若真有不长眼的要贸然闯入,只管亮明身份,我也想看一看,这洛安寺众人,是不是真的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他说的亮明身份当然是傅清宁的身份。
毕竟她手上还拿着章太后给的令牌,走到哪里都好用得很。
莫说是洛安寺,就是那天下闻名的灵隐寺,又怎么样呢?
谁还敢对着太后手令口出半个不字吗?
长风得了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