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夫人是一向都知道这小丫头乖嘴蜜舌,最会说话的。
陆氏和郑氏听了这话也笑呢。
她最会哄人了。
一张小嘴抹了蜜似的,怎么不招人喜欢?
就是再棘手难办的事情,或是家里头再不愿意叫她做的事情,她挂在嘴上说一说,甚至都不用撒娇求什么情,就那么翻来覆去的一番话,家里面也是愿意叫她去做的。
哪怕是不方便她自己出面的,也诚如小姑娘所言,那还能不给她办妥了?
家里这么多人呢,光师兄弟们就好些个。
除了云峥在朝中领了差事,正经要忙碌,不是时时刻刻都顾得上弟弟妹妹们的闲事儿,余下的,哪个不能替她去办?
再不济,还有她自己的弟弟。
陆氏想着,在凤阳府那个时候,连裴子端都为她忙前忙后的。
小姑娘合该众星捧月一样的生活着,那才是忠勇侯府嫡女该有的排场。
倒也确实是大家愿意宠着她。
其实仔细想想,傅清宁她自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偏偏这有恃无恐叫她做来还不招人讨厌。
这才是最奇妙的呢。
章老夫人果然也不生气:“你这张嘴呀,也像极了你母亲,什么话到你最里面,总能变成最好听的恭维。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我还真不能不叫你去了。
纵使不叫你走苏杭这一趟,也得替你安排妥当的人,周全可靠的,替你去一趟,去看看赵家的几处产业,要是都合适,回了金陵城,还得帮着你一道看看赵四郎送来的账。
一一核对无误,你才好去跟赵四郎做这笔买卖。
你这小算盘打得倒是好得很。
合着你是甩手掌柜,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用管,更是什么心也不用操的,反正都有人忙前忙后的,替你把事情办妥了是吧?”
傅清宁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来,温声反驳老太太的话:“看您说的,我就是那样的人呀?
我自个儿的生意,我巴不得事事都亲力亲为呢,哪里要旁人替我周全呀?
那就是再靠谱的人,到底不是他的生意,他肯定没有我这么上心不是?
真金白银花出去的,可都是我的钱,谁也没有我·操心,没有我着紧了。
我要就为了图个方便省心,在家里头坐着就把银子赚了,何必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
那干脆就跟您直说,我缺银子使了,且不是要一次性跟您要个千八百两的银子用,得长久的有进项,您替我想个法子,弄几个不错的铺子来,做些好买卖,我每年只管吃分红,拿银子,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管,全都交给您去操持打点,岂不是更方便省心吗?
章老夫人被她这话给逗笑了:“你还敢说这不是胡说八道?我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倒好意思来开这个口呢!”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您是我嫡亲的外祖母,我这样可怜,您又这样心疼我,我开了口,您就是交办给底下的人,不用亲自操持,也不必事事都要过您的手,这事儿不是也能给我办好吗?”
傅清宁的语气是天真且无害的,又挽上了章老夫人的手臂:“就算外头没有那样的产业,也没有那样好的铺面留给我,您听了我那样说话,还不年年从自己手头上抽出一大笔银子来塞给我呀?
我缺银子使,你私下里就肯定要贴补我了。
所以您看,我真不是为了钱。
我要是单纯为了银子,什么法子不行?这些法子还都比在外头经营买卖来的要方便快捷呢。
我只是喜欢做生意。
脑子活泛起来,生意场上遇见的也是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跟人打交道,那些人际往来,人情世故,我才觉得最有意思呢。”
这话倒也是。
这世道本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老是把自己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