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已经是彻底的冷下脸来:“娘娘无论对与错,都是对。这是君臣有别,是本分。
我方才与娘娘所说那番话,已经很是不恭敬。
倘或娘娘脾气坏一些,拿了我,治我一个大不敬的罪,我都是无可辩白的。
娘娘这样子与我蹲身见礼,叫我如何自处呢?
古往今来,也只有为臣不恭的份儿,从没听说过还有上位尊贵者要纡尊降贵低头认错的道理。”
她深了一口气:“或许皇后娘娘是真心实意想要请我帮帮忙,实在觉得自己是走投无路了。
但要我说,实在很实不必如此的。
太后不是娘娘想象中那样可怕的人,其实很好说话。
或许太后于朝廷政务上是雷霆手腕,更是雷厉风行的处事作风,但平日绝不是那样的。
皇后娘娘来宫里也有日子了,要是能跟太后多走动一些,亲近一些,如今也不会这样子想了。”
“郡主!”
郑皇后神色一凛。
傅清宁还是摇头,低低的叹着气:“我知道娘娘想说什么。如今这种局面,娘娘不敢到含章殿走动,这我都能理解。
我也并不是非要规劝皇后娘娘,逼着您去跟太后示好,去太后跟前尽孝。
其实这样子不往来也没什么。
太后不放在心里,皇后娘娘安然的过自己的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无非是您自己的日子,跟我毫无关系的。
只是娘娘如今所说的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也帮不了您什么。”
她把眼角余光朝着殿外方向瞥过去。
明亮阳光正洒落到殿内来。
摇曳出一地的光影。
将明暗划分的清明。
傅清宁略合了合眼,后来仍旧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平缓着语调,就连心绪也放平和的。
方才的那些气恼和愤怒,也霎时间就不见了踪影。
她既然平缓下来,面色自然也就好看了不少:“娘娘真的想写家书回家中去问个平安,还是自己到含章殿去见一见太后吧。
譬如我方才说的,当着太后的面儿,写下来,再交太后过目。
如此一来,顺理成章,娘娘也用不着来请我帮什么忙。
本来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实在是用不着弄得这样麻烦。
反倒叫人觉得皇后娘娘您是另有用心,才会如此行事的,那样岂不是更不好吗?
所以我劝皇后娘娘三思而行,好些时候,很多事情,尤其是在这大内禁廷,宫城之中,娘娘只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如简单一些,才好把日子过的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