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挪出来那会儿,裴瑾瑜就抄着手坐在东墙根儿的禅椅上。
屋中熏了一味清冽而沉静的香,傅清宁深吸口气,细品一回,倒觉得这不像是裴瑾瑜爱用的香。
她笑着提步过去:“多谢小郡主了。”
但手边的小案上是连茶水糕点都一应准备好了的。
傅清宁无奈,在心中长叹口气。
是躲不过了。
不过表姐之前说裴瑾瑜脾气性情都不错。
傅清宁倒没多担心。
最起码不是个娇纵刁蛮的主儿。
她怕的也无非就是为着一个郎君,失了心智,做出糊涂事来。
那把禅椅斜对面的位置上还放着一把一模一样的。
傅清宁顺势坐过去,捧着小案上的茶杯在手心,温热的,正好入口。
升王府的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周全的。
一事一物,都极贴心。
傅清宁低头,浅笑着吃了口茶。
她一直不开口,裴瑾瑜盯着她看了会儿,摆手打发身边大丫头:“你们出去,我跟郡主说几句话。”
她身边的奴婢当然最听她的,在升王府别院里更不可能怕她吃了什么亏。
但是碧霄犹犹豫豫不肯走。
裴瑾瑜就看笑了,扬声问碧霄:“怕你家姑娘叫我欺负了不成?”
碧霄摇头告罪。
傅清宁叫了她一声:“你去吧。”
等两个丫头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傅清宁和裴瑾瑜两个人的时候,傅清宁才把手上白瓷描金的小盏放了下去。
旁边儿放了一碟子梅花糕,还有一小份儿桂花糖糕,配雪顶含翠正合适不过。
也是小娘子们爱吃的。
傅清宁捏了一块儿往嘴里送,还是不说话。
裴瑾瑜笑意愈浓:“郡主就不怕我因为元策哥哥而对你发难吗?我看你吃的倒是很安逸的样子。”
傅清宁眉心几不可见的拢了一瞬之后就舒展开来,等把半块儿糕细细咀嚼之后咽下肚里去,才歪着头反问裴瑾瑜:“那小郡主会吗?”
而后也不等裴瑾瑜回答,径直又说:“我只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小郡主若要对我发难,我有心要避,也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
你要是没那个想法,我又为什么要提心吊胆,先把自己给吓唬住?”
她端的是一本正经:“小郡主与我自然不是一样的人,可在这金陵城中,要说起来,我原也没有那么怕小郡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