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显，表哥觉得老太太瞧不出？”
徐嘉衍又不说话了。
这话倒也不错。
老太太眼睛毒，哪怕是宁宁刻意隐瞒心意，都未必能瞒得过她那双眼，更别说小姑娘的心思直截了当写在脸上，把对萧家的厌恶都堆在眼底了。
可是老太太还是这么干了。
也怪不得在拢翠斋那会儿小姑娘什么都不说。
结果等宫里来人要传了赵嬷嬷去回话，她巴巴的跟出来，私下里交代赵嬷嬷那些。
徐嘉衍觉得她心思重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有时候又怕她多思多虑，对身体总归无益。
“那就听你的吧，反正你也有了决定，这会儿赵嬷嬷恐怕都已经在太后跟前回清楚了，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傅清宁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我的心思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总没错吧？
至于家里长辈和兄姊们，你们待我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处处自然是要为家里人着想的，并不是那种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人。
表哥无非是怕我以后遇上什么事情也都自己做主，拿定了主意连外祖母都瞒着不说，日子久了这样不好。
我岂能不知呢？
今次怕寒了老太太的心，往后我要那么干，就不伤外祖母的心了吗？
你放心，我真有分寸的。”
她又是那样乖顺的模样和语气。
就像是当初在凤阳侯府见到她时一般无二。
比幼时的赵清宁添了不知多少乖巧。
但徐嘉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
只是他也不计较，更不拆穿戳破，她什么样都好，横竖有他兜着，霍家的长辈们，他瞧着也都是真心待她，从前霍明珠那样骄纵跋扈，家里也没把她怎么着，宁宁离娇纵自私，且差得远着呢。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徐嘉衍眉宇间也放柔和下来：“等赵嬷嬷从宫里出来，到老太太那儿去回话，或是太后听了你那些话，肯定要派人来跟老太太交个底儿的，你还不是要在跟前守着，免得真把外祖母气出个好歹，看伯伯和伯母不骂你的。”
傅清宁心下并不太为此而担忧。
那还不至于。
至于她为什么要走这个弯路，绕到章太后那儿一道，自然也有她的原因。
不过经此一事后，外祖母知晓她心思灵巧，往后再遇上什么事儿，也不会全然拿她当个孩子看，把她藏在身后羽翼之下单纯的庇护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