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换做别家姑娘,长辈们商量一番,两家私下解决,明里遮掩过去,总要顾着些女孩儿名声。
偏偏是谢元姝,又偏偏是昭王府。
柳氏根本没有那个心,谢氏又不敢在盛怒的昭阳长公主面前再多嘴,只能任由她们把事情闹大,今日至于王府赴宴的,无人不知。
甚至传到了外头去――
柳氏不留情面,打发人去回了升王之后,当即派人进宫见章太后,把府中事一一详禀。
谢氏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昏死过去,更没人给谢元姝撑腰。
谢元姝挨了两巴掌,昭阳长公主卯足了力道,她脸上这会儿肿了一片。
荣王妃王氏此时才站出来劝:“送回昭王府去吧,横竖禀报到了宫里去,这罚不罚的,晚些时候自有太后定夺,咱们是管不了了。”
柳氏斜了她一眼,又去看昭阳长公主。
昭阳长公主始终面色寡淡:“本来是你的喜日子,闹成这样,我看今日席面索性散了吧,你家没心情,霍家没心情,我也要带孩子回家去了。”
柳氏心下一沉,知她是为秦可贞,有心要说些什么:“大郎……”
“大郎我会约束管教,美人溪诗会发生了什么我自会问清楚,你安心养胎,不用操心我家事。”她一面说,提步往外,自陆氏身边过时,似瞟了一眼,“待我问清,大概便知道谁好谁坏。”
这话说的屋中众人皆讪讪。
沛国公夫人与柳国公夫人要是知道后头还有这一场闹剧,一定更庆幸自己头脑清晰,早早辞退出去,不搅和这里面的事了。
秦国公府的人走了,昭王府的人也走了,而且昭王妃还是在昏死之中被一顶小轿抬出府外,叫奴婢们背上昭王府马车的,至于王府那位表姑娘,出门时候遮着脸,也没有了来时的光鲜亮丽。
好好一场喜宴,不欢而散。
王氏由头至尾都不过是在看戏,见没戏可看,当然不多做停留。
霍明意去了厢房看顾傅清宁,准备着一会儿动身回家,柳氏屋里就只剩下了陆氏与华安县主在。
昭阳长公主临走时候那番话就差指着陆氏鼻子,叫她管好自己外甥女了,陆氏心中不快,但她既没挑明,当然不能上赶着去认。
她外甥女清清白白的,可不去认这样的坏名声。
这会儿她沉着脸色看华安县主:“阿宁她自不会……”
“你不用说。”华安县主叹了一声,“方才殿下在,又着实恼了,我不好说什么,可这天底下的好郎君难道只她秦国公府有?便要世间小娘子们都上赶着倒贴去?她一贯把儿子看的眼珠子一般,就怕叫人拐了去,蝎蝎螫螫,恨不得把她家大郎拴在她裤腰带上整日带在身边。”
她靠在椅背上数落人,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显然是在安抚陆氏:“你家那孩子我方才一见就喜欢得很,小小的一个人,谁去动那种心思?忠勇侯府的姑娘,官封的明仪郡主,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就算小姑娘真有那心思,难道配不上她儿子?天仙一般的人物,我瞧她也是想瞎了心,说的那是什么话?你当没听见才是正经,倒还来跟我解释这些。”
华安县主的性情是这样的,跟陆氏很像,直爽,豁达,也开明的很。
于是陆氏收了那些话不再提,又去看柳氏。
柳氏见她嘴角一动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我没事,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孩子们打闹一场还不至于让我动了胎气。
咱们是自家人,王爷昨儿还说,等宴散了叫你先别走,带明仪那孩子也给他见见,只是孩子受了伤,弄成这样,今儿见不成了。
你家原没做错什么,那昭王府的走了个干干净净,你倒留下来跟我们赔礼,这是哪门子道理?”
她说着又摇头:“你快领了孩子家去吧,叫女医好好给看看,天可怜见的。”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