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信,我的衣物,则去了他的行李箱,再选出一部分可以直接带上客舱的随身携带。
等我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我们的衣物都被放在他的行李箱时,人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转头看他,他的身上盖着空乘送来的毯子,阖着双眸,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临行前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他回到未名市后必须直奔律所,本来还穿着休闲的t恤,最后换成了合身的西装。
一同出行的这几天如同梦境,唯有紧握的双手在不住地提醒我,这是真实。
早上七点,航班降落在未名国际机场。
登机前已经和翟星交代过航班和大致降落时间,一大早她便开车过来接我们。我刚要打开副驾驶室,就被她赶到后排让我和左然并列坐,低声在我耳边道:“这几天辛·苦·啦,好好休息。”
辛、辛苦!?
她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我赧然:“翟星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好好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想。”转头小声嘀咕:“左然那家伙气色那么好,一点便宜没占我打死都不信。”
我都听到了!不要以为小声说我就听不见!
翟星本想先送我回家,但想到工作重要,我便催着翟星先送左然。好不容易到了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箱子一个袋子拖到客厅。刚把手信分好,准备把换洗衣物拿出来洗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连着七八条信息像是催命一样催。打开一看,好家伙,居然全是程澄发来的。
程澄:天啊左律师怎么回来了!?
程澄:他的年假不是明天才结束吗?
程澄:才跑完外勤回来就挨了他的骂,我好惨啊!
程澄:你不是和他一起去旅游的吗?为什么他先回来你不跟我说?
程澄:好姐妹不带你这样坑我的呜呜呜!
程澄:我好惨啊我又要加班了!
程澄:啊啊他在训宋助理了,宋助理被扣绩效了,他哭了!我的天啊!
程澄:绝望.jpg
我捂着脸不想看程澄的直播。
这群人是不是觉得左然休年假了就可以放松要求,以为他回来以后不会检查和秋后算账?这个人在工作时间连他的女朋友——我本人——都照着训,甚至还训得更严格,他们怎么就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
一想到程澄考初律失败,我没能忍住,给程澄回了一条信息:明天和我一起备考吧,多个人多点动力。
她人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考上未大法学院。就是一天到晚分心,结果工作挨批不但,考试也没能专心复习。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得拉她一把。
程澄半晌才回我:你是跟左律师学坏了吗?太可怕了!
是。我是跟他学“坏”了。
每次帮着他检查助理们送来的资料报告的时候都会发现,这个人的专注力和记忆力简直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他甚至能从万字报告之中一眼看出标点符号用的不是中文全角而是英文半角,也难怪他在面对对方证据突袭的时候,哪怕是厚厚一叠的材料追加上来,他也从不曾申请延期,而是直接当庭质证。
而这样一个人,却谦虚谨慎,低调做人。他从不曾炫耀他的履历和资本,名气却从不停歇,把他拱在山巅,连同事们,包括我,都曾把他当作神仙,以为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殊不知,这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因他的高名气带来的负面影响,空暇时间去未名市法援中心接援助案件的时候,他都是被当事人绕开的,理由是名气高的律师收费肯定很贵。
能去法援中心的当事人大多数根本支付不起高额代理费,法援中心本身也是象征性收取一元钱,即便是左然,也是如此。只是在大部分人朴素的认知里,觉得左然这样的律师是不可能免费的,哪怕他就站在法援中心,他们也无法把左然和免费画上等号,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