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一模一样的周钰恒对向而立时,细微的差别立刻就出来了。
如同一段人生的两个阶段:前者是经风历雨的年长者,稍显稳重;后者是尚在温床中的年幼者,略显活泼。
两人连稍加客套的寒暄都没有。周钰恒直接拉陈欺霜入怀,对杜薇陌道:“送你个‘小尾巴’。武林盟的木凭语。浅谈过几句。基本都是:他叫我‘大美人’,我请他‘滚蛋’。随你怎么打发,你玩得高兴就好。”
“忍冬不在,他又磨上你了?你活该。我不干。我讨厌那个浮夸造作的放荡男人。而且,我凭什么要帮你这个臭狗屎的忙呀?你除了会算计我外,就只会算计我。”
周钰恒弯眉弯眼的笑:“说不准,我猜你不日便会有事情用得上我。譬如,义父义母那边……”他说着话,视线已移向了毕先。
杜薇陌急忙忙的抢话道:“成交!一言为定。在此之前我可不准你多言多语啊。”
周钰恒微微点头,向一脸茫然的毕先绽开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辛苦你了,要好好保重呀,小白哥。”
交谈间,一个解开兜帽任其滑落于地,拥着陈欺霜绕至拔步床偏侧,推开一扇伪装门,拨动某处机关;另一个会意的扯豁毕先的衣服,跨坐在他的身上,果断下手,“PIA”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本就满目茫然的人更加的茫然了。
陈欺霜跟随紧拥他的怀抱,钻进一处木架构的厢式密闭间,浑浑噩噩的向下方沉底。他听见头顶上木地板嘎吱嘎吱,传来木凭语由远晃到近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大美人你害臊了?不要跑嘛,究竟是什么事情这样的心急,也不等等我?你知道你也可以向我求助的。为美人赴汤蹈火……我曰曰曰了,眼下什么状况?我是谁?我在哪?我好像进错房间了……”
“没有错。”是“周钰恒”的声音,“你不是想帮忙吗?好。捉J成双。你去帮我把他的姘头找出来,我要你当着这个人的面剜下那个人的第三条腿,喂狗!——我可不想弄脏了我自己的手。”
“?!?!……周大美人息怒。大家同是出来消遣的,又是在这种地方。俗话说得好,‘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何苦替自己找不愉快?不如转投向我的挡风遮雨的宽阔胸膛,由我来抚慰关怀受伤难过的你——”
“放你娘的屁!爷爷躺这你们就真拿爷爷当个只会瞪眼喘气的死人了?他娘的你说谁是表子啊?还有你,什么、什么是‘姘头’……”
“吓!他是?……我好像模糊有些印象……他,不是魔教那边的那个,那个……玄武吗?!大美人你连魔教的妖精都能成功得手?不得了,了不得。改日交流下心得。我突然记起还有要事……”
“不许逃,休想跑!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老乌龟了?老子是白虎!白—虎!”
“是啊。你走不了了。我知道他是魔教的。反正都是随便玩玩,哪用得着区分什么正魔立场,和则同路分则两散楼。只是,素来只有我甩别人,哪个敢先背叛我……你说,这种丢人事,我为什么要专门告诉你呢?”
陈欺霜立手贴于耳后,紧靠厢壁,试图再去捕捉些有用的讯息。但虚远的声音已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嬉闹声剪碎了,已经拼凑不出完整的句意了。
他满是担忧的望向周钰恒:“木凭语已经认出白虎了,不要紧吗?”
“你是在担心我吗?”周钰恒趁机捉住陈欺霜的手放在唇边轻啄,当即低声闷笑,“不要紧,没关系。我的名声在外面已经……应该怎么形容?烂透了。或许,还可以更糟糕一些。”
陈欺霜向回缩手:“很痒。不能。其实我更担心白虎。”cascoo.net
“‘不能’?‘更’?”
“不是。我也很担心你。不过我知道你总有办法。
。”
“‘也’?”
“不是不是。因为你一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