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纯善近乎伪哪!不知李掌门是怎么认为的?在说这么些言不由衷的话的时候,内心不觉得汗颜么?”
从乱石堆不远处,走来一列覆额护臂、背弓提箭,似猎户打扮的人。
领首的细瘦长臂的老者,捋着垂至胸前的纯白色长髯,大声笑着评论李渊清和柳渊澈两人的对话。ωωw.cascoo.net
他的笑声里透出些古怪,明显没含什么好的意思在里面。
换做一般人,在听到这么一句饱含挑衅的嘲讽,怕是早就恼了。
李渊清顺着声音的方向向来人处看,反似惊喜般的当即笑道:“郑兄你回来得太及时了。我们在商议离开的事情,正欲征求你的意见,没想到你竟然先回来了。”又有些羞赧的拱手,“惭愧,是小弟对自身估量不足,劳诸位受累,是该汗颜。郑兄见笑了。”
浮云洞郑掌门正处于盛怒状态,看样子早做好准备,欲寻衅将怒火一股脑倾泻而出。听见李渊清的回答,当即扭曲这嘴角冷笑道:“少虚伪了。你们这么着急离开,莫不是想趁着事情未败露,急于脱身?幸好我提前回来了。我看你们青城就是巴不得我们都死在这里。李渊清你很好啊李渊清,没想到你我这些年的交情,终究是抵不过这些浮世的虚名。我算是看透你了!”
他这么一长串没头没脑且不着边际的指责,直令李渊清和柳渊澈两人面面相觑。
柳渊澈强压怒火代为解释道:“我们掌门师兄是怕战事扩大,伤及更多无辜,这才提出由我们三派出面,保护伤员撤离魔教的掌控范围。请问这么做有什么失当之处么?如果有,还请郑掌门直接指出。”
李渊清拦住师弟:“怕是郑兄有些误会。能请郑掌门完整的重述事情的原委经过么?小弟有些不太明白郑兄的意思。”
“还在装?难道不是你与林恩山合谋做好了陷阱,诱我们往下跳的?”
“这句指摘缘何而来?”
“你是真的不懂?好,那我再问你——你家铭世是真的死了么?”
“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柳渊澈彻底被激怒了,“郑掌门,请你在说话的时候注意些分寸!别以为我家师兄脾气好,就可以由得你信口开河!”
“渊澈!”李渊清喊停柳渊澈,示意他稍安勿躁,再问郑掌门,“郑兄既然有此疑问,想来也不是毫无缘由。不过我还是不太能理解郑兄这两问之间的联系。难道是说,犬子之死,与我们盟主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郑掌门急于解开心底疑虑,三番五次主动挑起事端,都被李渊清不急也不怒的挡了回去。李渊清确实也没有任何被揭穿阴谋后该有的反常表现,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情。
郑掌门自己先困惑了起来,他顿了顿,神情诡异的盯着李渊清,回手招呼跟在身后的果凡长老:“老兄弟,你站过来。”
他急不可耐的抻长了长臂,将高一肩、低一肩、扭拐着走路的果凡长老拉扯上前——如同一根挂了雪的瘦竹竿,倒钩着一只灰青的河蟹。挨得近了,扯豁果凡长老的衣领,指着果凡长老红肿脱臼的肩骨,以及被匕刃片得零碎的宽袖,怒不可遏道:“你们来看——昆仑剑法。他陈欺霜怎么会昆仑剑诀?!说得通的只有一种解释:他是昆仑山的门徒。也就是说,他是林恩山的人!”
柳渊澈背手踱上前细看:“所以,这与我们掌门有什么关系?”同时,手展碎痕,目露不屑的嘲讽郑掌门,“世间不乏天资聪慧的武者,模仿偷学一两式剑招,再借机嫁祸他人,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如果以此便武断陈欺霜是昆仑山的人,也未免有些太少见多怪了……”
他话到此时,才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又在瞬间产生了某些不好的猜测般,一时间表
。情复杂的重新站直了身子。
“师兄。”他回头,向侧旁让开,喊李渊清,“你来看,林恩山的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