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熙熙攘攘。
只有这一处靠近帐篷边缘的位置,显得分外的安静。
李渊清凝神,左右手分别抓住申宁昆右侧的脚掌和小腿,动作轻柔的以某种固定的频率与幅度画圆,慢慢顺势向上绕揉。
只听骨骼间“嚓哒”一声,申宁昆惨白着脸“嘶”了一声。
他在李渊清肯定的笑意中,马上试着动了动脚踝,又收缩着膝盖,将脚掌轻轻放在地面上,用力踩了踩,转回头,一脸惊喜的对哥哥说:“哥,看,我不疼了。你不用担心了。我都好了!”
哥哥申瑞昆急出一头汗,见状,先是紧紧抓着弟弟的肩头,回应似的点点头,又赶忙向李渊清鞠躬:“我们是在是找不到别人了。谢谢李掌门,谢谢你。”
抬头看见自家弟弟只顾一脸崇拜的傻愣着,忙按着弟弟头:“还不快向李掌门道谢。”说着,再次同弟弟一道弯腰低头,郑重的鞠躬行礼:“多谢李掌门,是我们兄弟二人又给李掌门添麻烦了。”
李渊清伸手来扶:“不必多礼。”出于某些顾虑,他欲言又止的问道,“你们的这身伤,是在哪里伤到的?看起来倒像是——被什么人打的。”
申瑞昆抢着答:“是我们不小心与同门起了些冲突。已经和解了。”
申宁昆随着哥哥的回答,直接点头。他依旧沉浸在钦敬的心情中,忍不住开口打岔,佩服李渊清道:“李掌门,你怎么什么都懂?真的是,太厉害了!等我到了你这样的年纪,也能像你一样的厉害么?”
申瑞昆赶紧去捂弟弟的嘴:“申宁昆,你没有用的话怎么那么多?”
“不碍事。”李渊清笑,“熟能生巧罢了。小徒们小的时候也都颇有些淘气。”
说着,脸上露出些温暖的忧愁,边微笑边摇头叹息。
仿佛意识到有些离题,他又重新对申宁昆解释:“等你活到我这般的年龄,自然就会明白,我会的这些也不过都是些皮毛罢了。前人不是有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么?你们将来必然是要比我更强的。”
说罢,慈祥的笑,用大手揉着兄弟俩的小脑袋,叮嘱申瑞昆:“你弟弟尚不算全好。最近几日还需多留心。”再转向申宁昆,“你也是。凡事该与哥哥多商量。身边能有个最亲密无间的人商议事情,这可是旁人都羡慕的事情啊。”
哥哥频频点头:“我们受教了。多谢李掌门。”
李渊清轻轻颔首,站起身:“你们在此歇息……”却被什么拉住了下衣摆。
紧攥住李渊清下衣摆的申宁昆仰起脸,脱口而出:“你的那个……”他想告诉李渊清:你的那个叫做染礼的徒弟,真不是个东西。
但他被抠紧肩头的五指所传递来的疼痛,硬生生的截断了话意。
李渊清停步,问:“抱歉。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哥哥摇头否认:“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
申宁昆在李渊清不解的目光中,飞快的撒开了手,再抬起头时,目露困惑的问道:“李掌门,我糊涂了。我们正道极少像你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嗯,大多数、算是前辈吧,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很瞧不起人的样子。反倒是魔教,他们敢爱敢恨,又活得随性。我觉得他们逼我们这些标榜正义的人、比我们这些欺负弱者还需要找个借口来做掩饰的人,要正常得多。魔教难道就真的不好么?”
申瑞昆简直被弟弟这么直接的“大逆不道”的言论骇破了胆,出声厉喝他:“申宁昆!你在说什么胡话?!”他试图阻止弟弟信口开河。
申宁昆推拨开哥哥的手。他表情坚持,始终不肯闭嘴:“……做人本就该恩怨分明,这有什么不对?承认自己有这份私心,又有什么不好?”
李渊清没有说话。他回望申宁昆的眼神,明显有些怔神。
申瑞昆咕咚咽下口水,赶紧替弟弟分辨:“李掌门你别多想。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