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呢。”又赶紧给他说了下情况。
原来是当世第一博学之人,号称“普天圣师”,亦有神医之称的夏碧血近期一直在各个畿县义诊,今日从沧县城里出来往乡下去,在那对岸刚一上船就被人认了出来,引起了一阵喧腾。贱奴跟着郑风方下了船,闻声便心中一动,赶紧找了个借口叫郑风自去了,他又坐船返了回来。
却说夏碧血虽是天道门的尊长,可他所在的文宗本就是天道门一个只教授文化的支派,不大管江湖纷争,宗内还有好多弟子都只是慕名来求学的平常书生。而且六年前夏碧血还自己成立了救世会,专门治病救人,培养医者和一种他新创的专业照护病人的人员,名为护者;这救世会更是个中立的组织,不管世间任何纷争,只救死扶伤。夏碧血和会众们常年都在四方行医,并设立了许多医所,无论是富贵贫贱、白道黑道皆一视同仁,没钱的病人分文不收;天下民众都对他们颂声载道,江湖两道也没有把他们视为对立面的,普遍受其恩惠。
所以贱奴便想让夏圣师给自家教主也看看病,就赶紧回来找他了。
顾丹青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真想给他一脚踹回去的,“谁叫你多事?”
贱奴也知道,本教那些顶级功夫的弊病历来都是无药可治的,他们的鬼医亦是黑道中的神医,也照样治不了那些弊病;并且夏圣师归根结底也是正道中人,教主可从来不受正道好处。但他哪甘错过如此良机,便哀求道:“主君,今日能碰见夏大师,可不是天赐的机缘吗,你岂该拒绝呢?‘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他就是能治呢?再说整个黑道也没有排斥他们救世会的,你又何必非要为难自己?”
顾丹青都要被他烦死了,气道:“你才死马呢!”斥完却就看向了已站在岸上一侧的夏碧血。
夏碧血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却一身仙风道骨,甚显年轻,只是长年操劳,也颇有些憔悴之色。
顾丹青紧紧凝视着他,二十三年前,这位惊才绝艳的小国师入京主持祭天大典,与他的父亲一见如故,相互敬仰;满朝文武,夏碧血没有去过任何人府上,就只来拜访过他的父亲,父亲还专门唤他出来见过夏碧血一面,虽只有那一面,可那么个一身仙气又无比温柔的人,就已铭刻在了他幼小的心灵上。今日再见,依稀犹是那副清隽慈悲的容颜,还联着那些关于父亲的美好回忆,让他一时竟百感交集,舍不得移开眼去……
夏碧血这会已被无数人围住了,漫说同船来的,连上船去的人也有大半都不走了,而且消息传得飞快,这转眼功夫附近就有好多人赶了过来,别说真的生病的,就算只是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人都想叫他给瞧瞧。
夏碧血自是不会拒绝的,叫诸弟子就地摆起家什来,他一边等待,一边对那些民众们礼貌地颔首致意着。
那些民众们也不住地兴奋欢呼:“圣师!”“圣师!”……“圣女也来了!”“圣女!”——
夏碧血平生育人无数,但真正收入名下的弟子不多,可以近身的更是只有六名,皆为男性,后来也都成了救世会中最为服劳的干将,被称为了“救世六
。子”;两年前他却又直接就收了个近身女弟子,一向跟着他到处行义、备受敬仰,且因她是夏圣师唯一的近身女弟子,还更招人希罕,便被称为了“救世圣女”。
顾丹青看了会夏碧血,又一看此时就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女,心中一笑,这丫头从长相到气质都好不清秀纯洁,和“圣女”这顶高帽倒还真相称呢。
却见那少女对众人的如此追捧毫无荣耀之色,还甚是羞赧道:“我只是个护者,不是什么圣女……”
顾丹青看着她那张飞红的小脸,又有些好笑了,这丫头应该没少见过这种场面,脸皮竟还这么薄。
随后,夏碧血就坐到了摆好的一只小桌后,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脉枕和笔墨,准备开诊。四名弟子也都套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