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微微晃动的火光继续道:“电力站的工作不错,工资也很丰厚,是好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
虽然大春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庄稼人,一年到头拼命劳作下来,挣得的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吃的。
不过好在大春的工资不少,所以一家人也还算过的不冷不热。
只是,自从大春出事之后,家里便断了主要的经济来源。
罗红和大春在一起后大手大脚惯了,再加上三个刚出生的孩子要养,家里的困难立刻就凸显了出来。
而罗红也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见大春一死,留下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便想丢下一切悄悄离开。
她第一次拎着包袱走的时候,恰好碰到我们站长上门慰问,送去了抚恤金。
或许是看在抚恤金的份上,罗红留了下来。
三个月后,抚恤金就被她花光了。
这个时候天气也越来越冷,地里的庄稼不再生长,家里也没了粮食。
钱被罗红花光之后,一家老小连买二两棉花的钱都没有。
大雪连天的日子里,只能躲在屋里,靠一件单衣勉强度日。
后来有一天,大春的母亲发起了高烧,忽冷忽热的眼看就要撑不过去了。
大春的父亲便去山上砍了柴火回来,关着门窗在屋子里烧火取暖。
只是被大雪浸湿过的木头极难燃烧,大春他爸想尽办法才勉强把木头点燃了。
屋子里稍微暖和一点之后,老爹便又去照顾大春的母亲,不知不觉间二老便睡了过去。
然而,随着木头的燃烧,屋子里浓烟滚滚,没过多久,熟睡中的二老便被浓烟呛晕,就此再也没有醒来过。”
听到这里,许念心疼的微微皱起了眉。
没想到,孩子们的爷爷奶奶竟然是这么去的。
许念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带入其中。
纠结了许久才勉强从那样的场景中走出来。
伸手轻轻摸了摸丫蛋儿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但是额头上却开始冒出层层密密的冷汗。
许念准备翻身下床去拿帕子来给丫蛋儿擦汗,只是她刚起身,李建国便已经把帕子拿了过来,伸手递给她。
许念看了一眼接过来,开始仔细的给丫蛋儿擦汗。
然而擦完之后才发现李建国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床。
许念本想开口让他下去,但是看他笔直的坐在床尾,一副郁郁的模样,许念又不好开口了。
然后就听李建国继续说道:“第二天,大家都还在沉睡当中,被饿醒了的罗红冲进二老的屋子,想叫二老去给她做饭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罗红见状,第一反应便是回屋收拾了包袱,把三个熟睡中的孩子抱到两位老人身边,自己则拿着包袱悄悄走了……
也幸好那天我休假。
一大早就从电力站出发,想去探望一下二老和三个孩子。
只是我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最后那一幕……”
李建国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一副极不愿意想起当时情景的样子。
然后许念就见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后我就把三个孩子送到了省医院,做了检查。
好在孩子们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并无大碍。
之后,我就把三个孩子带回了家,交给老娘……
老娘一直以为孩子们是我在省城和别的女人结婚生的,所以我一直没说,她也一直没问。”
说到这里,李建国面容苦涩的干笑一声:“因为这些事情,也让我认识了苏队长。
那一次的电力事故,他和他的同事们到电力站来支援,办案的过程中我们便有过几次接触。
后来为了寻找罗红回来配合办理孩子们的收养手续,苏队长也帮了很大的忙。
虽然一开始罗红不太愿意配合,不过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