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终于带着孩子回到家的许念,早早的做好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
之后,许念便催促栓子和柱子先去洗澡,待他们洗完后,才又叫李建国去洗。
李建国本想让她先去洗,但是许念以几天不见,她要先哄两个孩子睡觉为由推脱了。
李建国便不再多说什么。
等他洗完出来,柱子和栓子俩兄弟早就已经睡着。
此时许念又重新回到东屋,依旧拿了热帕子给丫蛋儿擦拭额头和肘窝。
李建国从外面走进来道:“你去洗吧,我来给她擦。”
许念听了没有答话,也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上上下下仔细的给丫蛋儿又擦拭了一遍。
之后才见转过身来,一边在盆里搓着帕子,一边对李建国道:“你在这儿陪着她吧,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回来换你。”
许念说完,等李建国轻声答应了,许念才端着一盆已经凉了的水往厨房走去。
又换了水桶从灶上舀了半桶热水,热后拎到水井边掺了适量的冷水,许念才把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拿上,往茅房走去。
虽然在外面奔波了几天,一直没有认真的洗漱过,但是因为许念身上有伤,她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兜头浇水淋着洗。
只拿帕子打湿了水,轻轻的擦拭两遍就算完了!
等她收拾妥当回到屋里,李建国已经在椅子里打起了瞌睡。
许念看着椅子里的他,哪怕此刻已经熟睡,脸上神色却也依旧显得有些严肃。
许念看着这样的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见丫蛋儿身上的薄毯子被踢开了,许念先去帮丫蛋儿盖好毯子,然后才转过身来,走到李建国跟前,伸手轻轻推他。
李建国感受到有人在推自己,猛的睁开眼来。
见他醒了,许念道:“回屋去睡吧。”
李建国坐直了起来,强行打起精神,揉了揉眉眼道:“这几天你也没睡好,又受了伤,还是我来守着她,你去睡吧。”
许念不接他的话,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
待上床之后,考到床头上时才道:“这个时候就别相互推辞了,你白天还要去村办公室上班,我也就是家里这点事,不妨碍的。”
李建国听完,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接话,却也没有动。
许念又伸手摸了摸丫蛋儿滚烫的额头。
晚饭过后她给丫蛋儿喂了一次退烧药,现在还没到四个小时,暂时还不能喂,只能伸手从柜子上拿了把蒲扇,轻轻的给她扇风。
许念扇了一会儿,见李建国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却也不再劝他。
屈膝坐在丫蛋儿身边,安静的继续扇风。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眼前事物,感受着桌上煤油灯随着微风明明灭灭的轻轻摆动。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李建国终于抬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许念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却也没有回应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丫蛋儿摇着扇子。
外面蛙声阵阵传来,屋子里的空气显得更加的燥热。
过了许久,李建国才将目光移开,却又看向灯光的映照下,许念投影在墙上的影子。
“睡不着么?”
许念听他问话,身体微动,换了一个姿势。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桌上那点微弱的火光道:“不知道,脑子里有点乱。”
李建国抬头,将目光落在黑暗中的房梁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才听他缓缓开口:“十八岁那年我应征入伍,认识了同龄的肖大春。”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许念已经不再感到陌生。
自从昨天在公安局里听到了李建国和罗红的对话,许念多少已经知道了些关于肖大春的事情。
他是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对于这件事情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