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尹捻起桌上写满了名字的纸,放在了摇曳的烛火上,纸瞬间被火舌吞没,烧成了灰烬,抖了抖落了些灰烬的衣角,询问禁卫军搜查府邸的细节。
大理寺内的王玉义擅奇门机关,几乎将南府翻了个底朝天,在禁军统领下令撤离之前,他正在命人凿着结冰的湖面。
湖水下没有什么,真正的暗处在假山!
“也就是说,青苑仍旧忠诚!”
听完暗卫的口述,南朝尹的手摩搓着衣角,他仍然对青苑有着说不清缘由的怀疑。
听到南朝尹口中呢喃,暗卫的头垂的更低了,所以说主子昨夜之所以串联朝臣、携百官弹劾纪靳墨的目的,只是为了探查青苑是否背叛?
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不惜毁掉这几十年来精心经营的官声,就为了试探青苑是否生了二心?
值得吗?
若他问出口,南朝尹一定会说值得。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当今圣上与纪靳墨的关系如何?”cascoo.net
暗卫被问的一愣,这还用问吗?临渊皇帝与摄政王的关系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那当然是势同水火了!”
“是吗!”
南朝尹眼帘微垂,那被睫毛笼在暗中的眸子里诡谲的寒光忽隐忽现。
他们真的,势同水火吗?
……
雷声滚滚,闪电撕开黑夜,将屋内映照的犹如白昼。
宇成烜挥舞着手里的折扇,鬓角的发丝轻轻摆动,鸢尾花的味道馥郁芳香,灌入惠安的鼻中,惠安恍然间有些发愣。
她终于想明白自己当初初见南诗影时,为何会有熟悉感了。
是气味啊!
宇成烜看着惠安,剑眉松弛下落的时候眼帘压迫了眼球,让他的眸色透着一抹凌厉与冷漠,只是他的嘴角,却又挂着一抹上扬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矛盾中都带着一股让人不安惧怕的诡谲。
“皇姐,茶已经凉了!”
惠安听出了他话中的冷意,茶凉了,你该滚了!
惠安也不恼,她呵的笑出声,将茶杯里早已凉透
。了的茶喝进肚子里,放下空杯,起身告辞。
鞋底被雨水打湿的尘灰已经干透,她起身迈步,地面未曾留下脚印,她顺着来时在地上留下的已经干涸得只能瞧出些许轮廓的脚印,走出了宇成烜的房间。
季勿见宇成烜面色凌厉似含毙戾,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一直涌向天灵盖,他还保持着震惊站立的姿势,一时有些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坐下还是该滚蛋。
宇成烜转动眸子,看了他一眼。
季勿瞬间顿悟,麻利的请安告退,走到门口弯腰拿鞋,一头磕在了紧闭的大门上,差点自己把自己送走。
宇成烜皱眉。
陇西门阀的这些废物!
……
“爷,惠安的信!”
玄一叩门,将信递到了南诗影的手里,南诗影朝纪靳墨扬了扬,示意他过来一起看。
纪靳墨放下那本黑色封皮书页老旧的书,走到了南诗影身边坐下,伸手将人拢入怀中,又将下巴枕在了南诗影的肩膀上,鼻中呼出来的热气吹得南诗影浑身发痒,南诗影动了动肩,侧头将他的脑袋往一旁顶了顶!
“别闹!”
纪靳墨道。
南诗影瞬间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是谁再闹!
纪靳墨只好将自己的视线从南诗影晶莹剔透的脖子上移开,转过头看向信。
“昨日归来,我怀疑宇成烜已经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他上门敲打出言警告,今日我依照你的意思,登门坦白,他反而显得过分云淡风轻,我无法看穿他,所以未曾试探出什么,只是于他口中得知了一件事——三十年前大离与临渊联手吞并西凉之战中,西凉皇之孙逃出生天!”
“我不知这消息的真假,也无法窥探出宇成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