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伶儿没有喊住柳城,正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如今见兄长竟将那大离公主往胭脂铺子里拽,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柳城拽住惠安的手腕将人拽进了胭脂铺子,王骞承挡在惠安身前阻挡着激愤难平的百姓,谁都没有去管倒在地上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南鸢儿。
压在南鸢儿身上的妇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百姓们激愤之中哪里还顾得上避让,一人踩,两人踏,南鸢儿起初还拼命挣扎推搡,如今眼见就要被人群活活踩死。
巡城营的人得到消息,提刀奔来,见百姓群情汹涌,掏出怀中哨子猛然一吹,哨声炸响,若惊雷,落在众人耳畔,叫停了人们冲入胭脂铺子的脚步。
巡城营的人呼啦啦上前,隔开人群的同时才发现早已被人群踩踏的晕厥过去的人儿,李浩伸手去探鼻息,见她鼻息羸弱,恐难活命,当即变了脸色:“快,送去同济药铺!”
直至此时,众人才发现了南鸢儿的惨状,一时惶恐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王骞承提醒李浩:“那是南府的四小姐南鸢儿!”
“什么?”
李浩脸色又是一变,比之刚刚难看了数倍。
在他们巡城营的管辖范围之中,京都街头竟然发生了群体暴乱事件,虽然此事事发突然,可若真细算起来,他们巡城营难辞其咎,本来这件事若平息妥当,大不了就是一顿训斥,可如今却有人因此受伤甚至有可能会死亡,事情的性质立马就变了。
而且,若死得是一个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可若死得是一个贵女,那这件事便会捅到陛下案前,陛下如今本正因边境士兵被屠之事怒火中烧,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一个不小心,就是杀头的大罪!如果之前李浩还想着因人数众多而对眼前百姓网开一面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然没了如此心思,他豁然抬头,望向眼前这数百人,猛一挥手,命令道:“将这百
。人拿下,送去京兆尹府衙。”
“大人,我等……”
“大人,大离屠杀我临渊百姓,我等实在气急,而且,我等也并非触犯刑律,大人……”
“闭嘴!”
李浩瞪着一双虎目,目视着眼前慌张辩解的众人,手指指着他们的鼻子,厉声喝道:“你们最好祈祷南府的四小姐能够化险为夷,若四小姐因尔等死于非命,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流放刺字的下场。”
“都带走!”
“我等不服,我……”
百姓们推搡着巡城营的士兵,高升呼和,面色涨红眉头竖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揭竿而起的架势。
李浩抽出腰间长刀,猛然挥下,胭脂铺子前的石头台阶直接被削掉了一大块,看着被平整切下来的石块,众人浑身一寒,如坠冰窟。
李浩举起长刀,架在嚷嚷得最厉害的那人肩膀上,杀气自他身上腾然而起:“胆敢拘捕者,就地斩杀!”
“是!”
巡城营众人听闻,瞬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齐声呼喝,声势浩大,肃杀之气蔓延蒸腾,瞧眼前这架势,百姓们哪里还敢反抗,这刀连石头台阶都能轻而易举的削掉,又何况他们的脑袋。
纵然刺字流放,也好过没了性命。
见百姓们不在反抗,李浩一抬手,命众人将闹事的百姓们压往京兆尹府,他则留下,冲着王骞承与柳城抱拳道谢:“今日之事,多谢王兄与柳兄了。”说着就要鞠躬!
若不是王骞承与柳城护着,那今日伤重的就不仅仅只是南鸢儿一人了,在这个敏感的特殊时期,大离公主要是死在了临渊百姓的手里,不论这件事对战事的影响是好或是坏,他这个巡城营副将,都会因渎职之罪,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般算来,王骞承与柳城也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当得起他一拜!
“李将军严重了,我与柳兄不过是做了每个临渊人都会做的事情,卫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