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颓败,浑身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此事既已泄露,那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再也没办法活着离开了……
你说你这个女娃娃也是,年纪轻轻的,怎就如此大的好奇心?
说了不要问不要看,就非得不听劝。”
到底经历不少大事儿,巨大的震惊过后,楚元戟倒是首先快速冷静了下来。
听到史太傅嘟囔的那些话,大致也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太傅也是被迫……”
这话一出,史太傅那个委屈啊,眼泪瞬间哗哗往下流。
横竖现在事情已经戳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也就不再忌惮,如实道来:
“誉王殿下胸怀大志,太后又对他寄予厚望,原本乃是好事。
谁知殿下耐心不足,非要一步登天。
可禅位这事儿,到底牵扯巨大,中书省没人能担此职责,无法起草诏书。
况且,况且殿下也不甚相信他们,怕此事提前泄露引来麻烦,便“请了”老夫来此,单独撰写。
老夫,老夫也是……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人心不足蛇吞象,楚元烨想要一步登天,难怪此前那些准备,都过分华丽了点儿。
沐云歌当时就觉察有异,还怀疑有别的什么大动作。
岂料,一语成谶。
楚元戟沉默,心思极其复杂地叹气:“歌儿,果真还是你更要敏感一些。”
反观他,浸淫权势争夺这么多年,到头来,想法竟还是保守了。
谁能料到,楚元烨居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还道强登储君之位,已经算是大胆。
沐云歌咳嗽:“还,还好。”
历史懂得多了,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呢?
面对着痛心疾首的史太傅,楚元戟也是心情复杂:“那太傅被关进来具体多久了?可有试着逃出去过?”
“多……多久了?”
都说山中不知岁月深,身处这密室之中,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身心双重压力的折磨下,史太傅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时之间还真对时间没了什么概念。
没法回答。
至于说到逃出去……他面色明显隐晦。
而另外一道嗓音倒是很好心地替他答了:“关了快有两个月。
至于逃?肯定是逃不出去。”
……两个多月,细细算来,时间竟是当初第一次要传出册封储君消息一事的时间段!
原来那个时候,楚元烨就已经暗中筹谋,打算随时破釜沉舟直接称帝了吗?
如此作为,可是太后也支持。
不过眼下问不了这个,突兀的声音让在场几人齐齐神经紧绷。
再看时,楚元烨的身影已经站在了甬道口。
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跟影子一样和他如影随形。
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一看就是高手。
差不多在楚元戟转头时,楚元烨也看向了他。
一眼之下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只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能如此顺利地找到这儿来,你倒是还挺不让人失望的。”
一听这话,沐云歌就不淡定了。
在意识中疯狂叫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元戟沉默片刻,突然咬紧了后槽牙:“我们,中计了。”
原来自始至终,这一切,全部都是圈套而已!
从拜见冒牌货,对方故意露出破绽引起他们的怀疑。
再到处心积虑混入建章宫探查,在龙床上发现玉昭仪。
她临走时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以及冒牌货的分外配合。
甚至是,珈蓝法师的突然出现,以及引导他发现开启密室的机关……
而沐云歌下意识中意识到的那些不对劲,全都有迹可循!
大家都是聪明人,窥一斑而知全豹,楚元烨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