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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戟暗自思索了一圈,才记起来此前收到的情报中写着,这位太傅,已经有段时日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说是一直称病,在家中休养。
看来被关起来的时间也不短。
当下心中一番计较,刻意找了点儿似是而非的话题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开,借着沐睿为话题,随意攀谈了几句。
等对方的警惕性没有那么强了,才缓缓道:
“本王妃来这里实属意外之举,原本是被陛下宣了来诊治,谁知珈蓝法师突然发癫朝本王妃出手。
阴错阳差之下,才掉了下来。”
别看眼前的老者神情惶恐,被折磨得有些不成人样儿。
双眼看上去也是浑浊的厉害。
实际上能立在庙堂之上,成为太傅的人,本身就不简单。
楚元戟也没企图完全瞒过他,一番解释说得似是而非,真假参半。
果然听他提到珈蓝法师,史太傅面色一变,眼底控制不住地腾起怒火。
看来也是一个受害者。
楚元戟心下了然,又冷不丁试探:“那太傅为何又在此处?
本王妃听父亲说,您这些天一直抱恙在身,正在养病中,连府门都没踏出过一步。
又怎会……”
在史太傅的眼中,眼前跟他沟通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看上去软弱无害的小女子。
相府嫡女的名头,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毕竟当初一场替嫁风波闹得何其难看,谁人不知。
虽不知道传闻中的丑女,怎么一晃眼便成了人间绝色,但对于沐云歌的身份,他倒是真没怀疑过。
也占着年岁长,自发将自己搁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此时听对方这么说,没正面回答,反而板着脸训斥道:“我为何在这里你别乱问,也别打听。
既然是误闯进来,想也没什么。
你且乖乖等着,想必迟一些就会有人下来接你出去。现在,赶紧出去甬道那边等着吧。”
史太傅不知道沐睿的思量,自然也不清楚沐云歌的立场。
只是有点惊讶沐相竟还关注到了他久未人前露面的事儿,小感动之余,自认为是为沐云歌好,才给她指了条明路。
沐云歌这边,则是整个无语住了:“下都下来了,还能出得去?这位太傅大人,是当真这么单纯,还是说笑呢?”
楚元戟眼底冷意更甚。
有句俗话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可疑得很,现在又是这副态度。
他没了跟对方继续周旋下去的耐心,突然出手,直直朝着史太傅藏在怀里的东西而去。
史太傅是个实打实的文人,又因为被关在暗室许久,惶恐交加,体力差得厉害。
这会儿压根防不住,只见人影一闪,眼前容貌艳丽的女子便退了回去。
而几乎一晃神的功夫,藏在怀里的东西便不见了。
胡乱的抹了把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服,看对面抢了东西的人就要细看,史太傅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惊慌失措。
连忙喊道:“不要!”
而楚元戟这边,已经展开了明黄色的绢布。
连同意识中的沐云歌一起,两双四只眼睛齐齐看向上头的内容。
不过寥寥几句,两人都已经是瞳孔地震,彻底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沐云歌出口的喃喃低语,嗓音都是颤抖的:“禅,禅位诏书?”
此前他们都道是,因为东周使团将要到来,楚元烨为了强留下冷永宁不被带走,想要不顾一切强登储君之位。
如今看来,他们的猜想居然还是保守了些。
这人竟打算一步登天,直接称帝?
暗室本就阴冷,这会儿两人都像是置身在寒潭之中,每一个毛孔中都散发着凉意。
眼看阻拦无果的史太傅则是脸